第二日,片场,瞧着不远处正和武术导演认真走戏的纤细身影,海宽理了理宽大的衣袖,瞄了一眼身边有些蔫蔫的王酷盖心里泛着嘀咕,这俩是咋了,这一大早的咋这么奇怪呢?
“咋,你俩又闹别扭了?”
实在忍不住,海宽轻咳一声往旁边挪了挪小声地开口说道
“没”
吸了吸鼻子,一博微微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心疼,想起昨晚,他怕惹他哥不快,于是就一直坐在客厅直到凌晨才轻手轻脚的回到了卧室。
看着蜷缩在床角的一小块,一博心疼的快步上前,蹲下身想要将他哥纳入怀抱。
可……
“大哥,你说当时在不夜天的时候,魏婴其实很希望有人可以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身边,护着他陪着他的吧。但是他又那么善良生怕有人和他一起被他所累,所以他才会那么的难过那么的别扭。
所以,我不应该站在远处默默的看着,而是应该坚定的站在他身边,是不是?”
听着这个弟弟对人物的解读,仔细的盯着身边人的神情,海宽确认,这俩家伙应该不是普通的闹别扭,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吧。
可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能肯定,他俩是非常爱彼此的只是需要给彼此一点时间去梳理罢了。
于是,海宽低下头假意的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尘土轻声说道
“是,忘机对阿羡的爱是包容和坚定的,毕竟是等了十六年啊,偏执一些,紧张一些是很正常的。
阿羡索性也是个明白人,对忘机也是很深情很在意的,否则他也不会甘愿回到云深不知处受叔父的管教。
只是你们表现的方式不一样,但爱对方的心都不会比对方少,所以,有的时候剑走偏锋也未必不是破题之法,端看你想不想,敢不敢试了。”
“彼时大哥和魏婴谈及戒鞭之事,魏婴是否有所触动”
“心疼至极,但那时也是迫不得已权宜之计罢了,现下不是好时机,事件复杂便不好处理。”
“多谢大哥,忘机省得”
微微颔首,白衣男子,行走间衣袂翻飞带着些清冷与温柔。
见一博进了片场,海宽微微的舒了口气,月老保佑这俩可别在别扭了,这一来一往他这老年人扛不住啊!
进了片场,导演见一博走了过来,便拉着他和肖战临时加一场养伤的戏码。
用导演的话说,就是魏婴顶着莫玄羽的破败身体,灵力不高,外出夜猎偶尔生个病受个伤都是再正常不过了,谁叫他底子不好呢?
“我没见剧本里有这段啊”
肖战侧头看了一眼情绪不高的一博说道
他的小朋友好像有些不高兴,其实,他不高兴很正常,换做任何人付出到如此地步,对方还和他闹别扭,别说是不高兴了,翻脸也是合理的。
可他却宁愿自己在这低落生闷气,也不会冲他发脾气!
他的猪猪啊,怎么这么让人心疼呢?
“嗨,我觉得加一段上下衔接会比较自然,你俩随便演,演完了咳嗽一声或者给个暗示就行,或者让思追和景仪给你们搭个戏,毕竟魏婴在夜猎受伤的时候他们是在场的。
听了导演说完,一博眨了眨眼没说话,半晌才淡淡地说了句,什么时候开始。
随后,导演找来两个小辈,大概说了一下场景内容,靠着默契几人临时攒了一场。
确认了演员的站位,场记拿着牌子进来开始记场。
午时刚过,蓝家早已过了饭点儿,而此时,静室外面却俏愣愣地跪着两个人影,只见那二人低头不语,神色上戴着浓浓的愧疚之感!
不久,从静室里陆陆续续的走出来几个人蓝家子弟,跟在最后的端着一盆水,只见水中沁着一条带血的毛巾。
感受到头顶上的肃杀之气,跪着的二人将头埋的更低,脊背也挺的越发笔直。
“含光君!”
思追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他是第一次在含光君身上感受到肃杀之气,以前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含光君总会像兄父一般把他护在身后,可这次…
“去戒律堂领罚”
“是”
听到含光君如此说,二人抿了抿唇郑重的行了礼便乖乖地去了戒律堂。
而此时的蓝湛背在身后的手却紧紧的握着,好像在极力的控制着什么!他差一点儿就要失去他了,他要是再晚来一点,他就会真的失去他,从此道消身殒不复存在!
努力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看了一眼明媚的阳光,转身进了屋子。
“生气了?”
一见蓝湛进屋,靠坐在床头的魏婴便晃着比阳光还耀眼的笑脸调皮的问着。
“不该罚吗?事先没有仔细勘查地形,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就贸然出手,信号没也没有按时补充,要不是我在你身上放了符咒……”
一想到当时的场景,蓝湛刚刚缓下来的神情再一次严肃了起来!
“啊~~我还以为刚刚蓝二哥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呢?没想到,原来是气他们犯错啊。
唉,我还真是想太多”
魏婴不高兴的抽了抽鼻子,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一脸的娇气。
“我自是担心你的”
见这人孩子气上身,蓝湛心下有些无奈,明知道这家伙插科打诨为了什么,可他还是会不忍心的上前解释着。
“我不信,昨晚我可是等你很晚你都没回来,所以我才和思追他们出门夜猎的。都是你的错,我让你走你就走啊,我让你不理我你就不理我啊,现在还以权谋私,拿小辈出气,含光君你可真厉害!”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戏里戏外,某人自然是听明白靠在床声一脸傲娇神情的人是什么意思。
“是你说想要独自静一会儿,我以为你不想见我,所以才……”
“我不听,含光君就是欺负人,欺负我身子弱,欺负思追和景仪是小辈”
“我道歉,你好好养伤,伤好了我陪你一起夜猎”
“那思追和景仪呢?”
“疏忽大意必须得罚,否则下次就是人命了,但可酌情发落。”
“那我要天子笑还要山下那家辣菜馆里的菜”
“伤好之后可以,现在不行”
“啊~~含光君,就一口,一口行不行”
“不行”
“那让我闻闻总行吧”
“不行”
“看看,看看还不成吗?蓝二哥哥,好二哥哥了,好不好”
“不行”
“啊~~蓝湛!你个小古板”
“不行”
“那你今晚就别回来了,去找大哥吧”
“不行”
“蓝忘机,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不是”
“啊啊啊,老天,蓝忘机你除了说不行,不是还能说别的吗?”
“能”
“哦,比如呢?”
“比如………”
忘机微微上前,抬手理了理因对方不老实而有些乱的头发,悠悠的叹了口气
“不要再受伤了,我会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