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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毫无悬念中,我走了保送,去的是国外的学校,主修生物学。
在离别的时候,所以朋友甚至还有不太熟的老师都来送行,只有他没来,我站在人来人往的国际机场,不停地在熙攘的人群里寻找他的身影。可是,没有找到。
直到飞机落地,踏上陌生的国土,打开手机,也没有他的未接跨国电话。
四年实在是太久太久了,偶尔会有国内的信件,寄过来国内许多地方的明信片,每一封信封上都写下我的名字,可是我找不到寄送者,直到有次我和高中的一个同学聊天,说起他。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她也是听说的,许老师旅游去了,具体去哪里,和谁一起,不知道。
回国后,我换了国内的卡,第一个电话是往他那里打去的。
他没接。
我继续打,大概打了十多遍,终于接通了。
但是电话接通了,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好久,那边他的声音终于响起,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是程澄吗?”
我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许老师……”
“你在哪?”
“国际机场……”
“我看到你了。”
我愣住,“什么?”
“程澄。”明丽的秋日,他身着驼色的风衣,岁月在他身上留下浅浅的痕迹,只是身影依旧那么挺拔,眼睛依旧那么迷人,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同那年一模一样。
我努力睁着布满水雾的眼睛,看着他一步步向我走来,然后朝我伸开双臂。
没有任何思考,我扑过去抱住他。
此刻,我奢望了好多年的人和我拥抱,在人来人往的国际机场中,在岁月的足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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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问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喜欢他的。
他说,看到我地理书上写了他的名字,大概是那时候知道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
他笑了,说,“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是真的把你当小孩看,一直到你高三毕业,其实都是把你当小孩,后来如你听说的那样去各种地方旅游,每到一个地方就给你寄一张明信片,其实也是因为想给你写信,却不知道该写什么。”
“我去看过你,你在实验室里,我就没打扰,走了。”
“我还结识了你身边一些外国朋友,他们会告诉我你平常都在做什么。”
“可能这么做有点无耻,但是我觉得我是在遵从内心,我确实是爱上你了,不该逃避的。”
我听着许老师慢慢地讲,我突然鼻子一酸,特别委屈。
“那我走那天你怎么没来。”我又特别想哭,然后就哭了。
他看着我的样子,想笑:“来了,只是迟了。”
“所以就因为这个四年都没给我打电话?”他笑着揶揄我。
“对。”我实诚地点头,“就因为这个。”
“对不起。”他拉过我的手。
“许老师。”我握紧,“我爱你,是真的。”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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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命运将他送到我的生命,从此我的生命有了光,找到了自己不悔的人生路。
-汣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