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服，重新坐下，只是坐到了我身边。他拉过我的手，将簪子放到我的手里，冰凉的触感刺激着手掌心的神经，我恍然醒悟过来。
“你……”
“猜到了？”
“猜到一些。”
他松开我的手：“秦太太临走之前见了我，她叫我问秦老先生要这簪子娶你。”
我看着眼前的人，从眼耳口鼻细细打量，原来，母亲曾经说的，会有个人把我捧在手心悉心照顾，岁岁年年，是这个意思。
“秦小姐，别让我为难。”
我叹气：“你就这么答应她了？余生都要和一个你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甘心吗？”
他笑了：“秦太太，对我有恩。”然后顿了顿，“谁说，是不爱的人？”
我愣了一下，不说话。
“秦小姐。”他看向我。
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我早就沦陷了，在他微微眯起那双危险的眸子时，在他亲吻我手心的时候。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慢慢凑近我，我清楚地看到他的眸子里映出了我的模样，“我既然答应了秦太太，就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岁岁年年。”
“就等你点头了。”
我看向手里的簪子，好像看到了母亲的模样。
既是母亲选的人，一定是让她很放心的人，那么父亲也会放心吧。
“好。”我看向他，“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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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不久，好友拉着我攀谈，讲到她男友给她求婚的场景然后自然而然提到我。
“秦秦，你家那位怎么跟你求婚的啊？记得你们之前不认识啊，不会就是因为阿姨的原因的嫁了？然后就一瞬间被迷倒啦？”
清楚的记得，那天我说的是“我答应你。”而不是“我愿意。”
“没什么，就普普通通，没什么亮点。”我这么答，下意识地看向了他的书房，然后又迅速收回自己的视线，“其实我也不知道。”
“秦秦，你觉得……嫁给他，幸福吗？”
这个问题把我问得一愣，嫁给刘先生，幸福吗？完成母亲的遗愿，是幸福的选择吗？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眠，脑海里全是白日里好友问的那个问题。
我坐起来，理了理杂乱的头发，摸着黑到他的房间门口，他没有锁门的习惯，所以我轻轻一推就开了，入目的是他斜靠在窗边，看不清表情，只慢悠悠地喝着酒，看到我的出现，没有过大的情绪波动，朝我招手，“过来。”
我走过去，站到他身边。
“问吧。”
我微微低下头，“刘先生，和我结婚，你幸福吗？”为了报一个好久之前的恩，花无数的精力娶了恩人家的女儿，还要悉心照顾一辈子，他一个有如此报复的人，真的甘心吗？
他笑了，慢慢弯下腰，盯着我的眼睛，我依稀能闻到酒精的味道。
“或许有点和想象中不同，但是，我觉得，知足常乐，我很幸福。”
我盯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是因为母亲的簪子你我相识，结婚这件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幸福没有完整的定义，在我这里，没有任何的客观因素，你真实的存在，就这样，站在我面前，就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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