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晚上回到家时间已经很晚了,今夏都睡着了。陆绎坐在床边摸了摸今夏的小脸,看着她微皱的眉头,轻叹了口气,不想惊动她的睡梦,仔细给她掖好被子,还是去了书房睡。
第三天小两口还是没见到。今夏起身时陆绎已经走了,而且因为临时接了个差事陆绎晚上也没回得了家,直接带了一队人出了京,一走又是四五天。这次走得急,又有皇命在身不能泄露行踪,陆绎只顾得上临行前找个侍卫回陆府报了个信儿就走了。至于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因为都不方便说,所以就算今夏想联系他也联系不上了。
因此这次出差,陆绎除了看着常服上今夏为他缝的小鱼补丁疯狂睹物思人以外,啥个念想东西都没有。
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还在生他的气吗?
是否也像他一样望着同样的月色思念着他?
有没有又觉得哪里不舒服?
半夜是否又会觉得饿?
睡得可安稳?
梦里有没有梦见他?
她,还在等他吗?
躺在床上心事重重、翻来复去的陆绎觉得自己真快疯了。但是既然回不去,那就不能他自己一人受苦。于是第二天陆同知彻底发挥出了他的阎王本性,将带来的锦衣卫分成了两队轮流不间断地工作了几个昼夜,终于提前完成任务,快马加鞭的回京复了命。
想着与媳妇儿的重逢近在眼,陆绎的心几乎被满满地期盼撑破。就在他离了皇宫,又在北镇抚司整理完了卷宗,准备开开心心回家去时,六扇门突然来人禀告说他们正微服办案的衙差撞到了一位“大人”在暗娼馆里鬼混,所以就来通秉一声锦衣卫想问旬一下怎么办?
都问到跟前了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抓啊!
陆绎一听就知道这个人就是六扇门想抓的,可能他还藏了什么事,但官阶压在那里六扇门不便动手,所以只能借助锦衣卫了。
陆绎揉揉眉间知道如果今天不配合六扇门问出些什么来就又别想回家了,所以他烦躁地下令直接将人抓来扔进了诏狱。
先打一顿,解解气再说。
人进来之后没多久,杨捕头亲自来了。他示意陆绎将所有人都请了出去,包括岑福,就留他们两个审案,所以谁也不知道他们要审什么。不过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毕竟谁也挨不住陆阎罗那几下,再不松口就得去见真阎罗了。
暖春四月,夜晚依旧寒凉,陆绎脚步匆匆迈进内院时不知怎的就想起上次他深夜归家也是这样,悄悄进院,然后轻轻推开房门,走到坐在小桌旁打瞌睡的今夏身边,给她一个轻轻地吻,告诉她,他回来了……
只是如今今夏怀着身孕,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睡了吧?
陆绎迈进内院时心中不定的想,直到他看到那熟悉的雕花轩窗上依旧闪烁的烛光。
陆绎整个人都炸了。他不知道自己是用跑的还是用飞的反正就那么快地来到了他和她的房间前,然后心擂如鼓地推开了房门。
袁今夏还像上次一样坐在桌边,不过这次她没有睡着,也没有缝补,而是手里拿着一块烧饼正塞在嘴里咬。听到门响,她下意识望过去,正好与陆绎四目相对。
时间静止了一小会会儿,今夏先放下烧饼站起来:“夫君……”
陆绎几步上前一下抱住她紧紧搂在怀里,低低说道:“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对,原谅我好吗?”
今夏的小手慢慢环上陆绎的腰,虽然中间膈了一个肚子但她还是将自己努力向他怀里靠了靠轻声说:“我也不对……阿绎,我好想你。”
陆绎微微翘起了唇,只觉得心中积压了多少天的大石就那样消失不见了,他全身瞬间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般说不出的轻松欢愉。
“我也想你。”陆绎闭上眼,将眼角泪珠关于眼内,然后温柔吻入今夏的发间:“非常想,非常非常想……以后我再也不多看任何女人一眼,就只看你好不好?”
今夏轻笑出声使劲点了点头。
两人相依相偎地抱着温存了一会儿,陆绎松了松怀抱,扶今夏坐下,先用手指轻轻为她擦拭了唇角边的渣滓,接着看向桌子上的食碟:“你吃什么呢?要不要再去热一下?”
“我在吃荤烧饼,正热乎着呢。”今夏说着拿起一个没咬过的烧饼递给陆绎:“夫君,你要不要也来一个?”
“我不饿,你吃吧。”陆绎宠溺地摸摸今夏的头。就像现在这样和她坐在一起,看着她开开心心的吃东西,陆绎觉得比吃了什么山珍海味都满足。
今夏吃了两口忽然看着烧饼说道:“我娘说我现在就像这个荤烧饼一样,夹了点儿牛肉,夹了点儿大葱所以就,就比一般烧饼宽了……等我卸了货以后还是会变回以前漂亮的素烧饼。你说是吗夫君?”
她的夫君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笑起来,然后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进了臂弯里,小心放到床上,再倾身微压上去,咬住她的耳朵说:“可是我现在就觉得荤烧饼最秀色可餐了。娘子,我饿了,你也让我开个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