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出房门,今夏又愣住了。就见她房门口的院子里齐齐跪了两排丫鬟、老妈子和家丁,一个个都匍匐在地,头磕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这是做什么?”今夏不解地看向陆绎。
“这些都是咱们院子里伺候的人,他们擅离职守,你屋里碳火熄了都不知道照看难道还不应该罚吗?”陆绎眼中闪过严厉,面色冷峻地说道:“现在已是深秋,入夜之后寒气上来一般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你这还怀着孩子。万一有个闪失,我看他们谁能担这个责任。”

地上跪着的那些人听到陆绎这样说全都吓得瑟瑟发抖,低着头连声说道:“是小的们失职,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哎,是我要看书不想人打扰,所以没要人近前伺候,碳火熄了,他们也不知道。”今夏看着下面那些人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宽劝陆绎道:“而且我不叫人进来,他们也不敢进来,就算知道碳火熄了,我不发话,他们也不能进来生火不是?偏我刚才又睡着了……这个,也不能全怪他们。”
“不能进屋生火,他们也有法子在屋外生火,万没有冻着你的道理。”陆绎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但是看着今夏样子憨憨地又轻拉了拉自己的袖子,他的心多少也软下来一点儿,于是对着下面跪着的人发话道:“本来因着你们玩忽职守要罚你们跪一晚上的,现在夫人给你们求情,那你们就在这里再跪上一个时辰,每人再罚奉一个月罢了。”
众人听了忙不叠的叩头拜谢夫人大人,今夏见陆绎发了话,知道他也是要立规矩,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乖顺的任他扶着离了内院。
等到绎夏夫妇来到玲儿的房间时林姨已经在给玲儿把脉了,见今夏过来,林姨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又专心给玲儿看了看才松开手,转向今夏说:“这姑娘气息平稳,目前看着没什么大碍。你挺着个肚子又跑来做什么,到时再动了胎气,你家陆大人不又要在院子里教训人。”
说完林姨瞪了陆绎一眼,陆绎这次没敢摆出陆阎王的派头,一句不吭,默默受了。
“哎呀林姨我没事,正好睡醒了起来活动活动,顺便过来看看。”林姨说话时今夏明显感觉到身边刚刚报信的丫鬟身子抖了下,她忙笑笑打了个圆场,接着问道:“这玲儿没什么大碍,又怎么会昏迷不醒?是受了惊吓还是被下了药?”
“她脉象没什么问题,所以现在看不出来,只有等她醒来后问问。”林姨诚实道,接着对今夏说:“你找个人留在这里看着这丫头就行,等她醒了再叫她去你那里问问清楚不就行了?你踏实回屋待着去,别出来吓人。”
今夏笑起来:“我哪里吓人了?林姨怎么说得我好像鬼怪一样?再说有我这么可爱的鬼怪吗?”
今夏这一句说得屋子里的人都笑起来,陆绎更是握住她的手说道:“我娘子怎么会是鬼怪?应该是仙女才对。”
林姨受不了地轻皱下眉,正轰了这对儿惯常秀恩爱的小两口回自己屋里去撒狗粮,床上的玲儿忽然哼唧了两声幽幽转醒过来,睁开了眼。众人忙又凑到床边唤她的名字,那玲儿目光混沌地扫了床边的人一圈,半天才迷糊开口:“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