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起灵出现的那一刻起吴邪就有些乱了方寸。
看到思念许久的人就站在近前对自己笑,像梦中千百次一样,吴邪不知怎的就想起那天被二叔“逼婚”的场景。当二叔掏出一大堆女人照片扔到桌子上让他挑一个的时候,他脑子里第一个想法竟是:我有小哥了,还要这些人做什么?
小哥,闷油瓶,张起灵。吴邪一想起那个人心里就是说不出来的踏实。在那个人面前,他会不自觉地欢喜,变成话痨,活泼好动的就像一只撒了欢儿的小狗,见到闷油瓶就想求注视,求靠近,求安慰。总觉得在闷油瓶面前,不管他吴邪年岁几何,他都可以仗着闷油瓶的长寿如孩子般对他任性求宠,没有负担。
就像这次自己生病的事,吴邪不敢告诉胖子,却还是任性的给闷油瓶打了电话。那一刻他近乎幼稚的想,只要闷油瓶来了,说不定他就能好了。而闷油瓶给他的回复也只有短短三个字:“你等我”。
闷油瓶让吴邪等,吴邪就等,乖得像一只天真的小狗,坚定的相信,他所期盼的人一定会如约前来。
而张起灵是从来不会让人失望的。
现在,日夜期盼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平日里无波无澜的面容此刻却显而易见的露出担心,吴邪却又不敢多看他的眼睛了。
想要那人的关心,想要那人的在意,却又不想那人过于担忧 …… 吴邪不知怎么释放自己烦杂的心情,只能夹住“自投罗网”的金万堂,捉弄得他嗷嗷叫,直到再次瞟到张起灵唇边浮现的笑意,吴邪的心才恢复了些许轻松。
同样的墓穴,同样的空间,身边不过多了一个人,吴邪就感觉好像有些什么又不一样了。
“哎?哎呦 …… 这是个好东西啊!”明晃晃的手电照在一面画壁上,金万堂一进墓室就如一张不干胶贴纸直接目标明确的趴在了墙面上。
嗯。堂堂还是一样的堂堂。
吴邪暂时抛开飘忽的思绪和胖子对视一眼,然后笑眯眯地和他一唱一和地忽悠起金万堂。
等到目标成功转移,吴邪便敛了面色正经看向另一侧的墙壁:“那面墙是一道翻门,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打开。”吴邪说完看向身边的张起灵,张起灵默契地朝他一点头,接着举步走到壁画前面,伸出奇长的两指细细在画边的砖缝间摸索了一会儿,然后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停在一块灰砖上,随即两指一个发力戳碎了砖块儿,勾出里面一个旋柄用力一掰……
“吱……” 画壁翻门徐徐打开。
“小哥,以后去哪儿我都得把你别裤腰带上。”留了金万堂独自钻洞,自己则悄然归队的胖子看着开启的大门由衷的对张起灵感叹了句。
一边的吴邪听到后嗤然一笑正想说:“你想得美!”哪知小哥已经干爽应了声:“好。”
“好?!”吴邪立刻拉了脸瞪向张起灵,心里瞬间醋海翻腾了好几个个儿:“他说什么你就说好啊?他裤腰带那么紧也不怕把你勒死。”
要别裤腰带也得先别在我的裤腰带上,有王月半什么事啊?!闷油瓶你到底是为了谁回来的啊?胖子夸你一句你就倒向他了?我才是最需要你照顾的那个好不好?
吴邪心里忍不住一阵碎碎念,只恨自己现在含不出一口老血喷在那个没心肝儿的人身上!枉费自己每日想完了三叔就想他。
“人愿意,你管得着嘛。”王月半竟然还在不知死的火上浇油。
“谁愿意。”吴邪怒气冲冲举起手电往里走,没有看到张起灵暖心含笑的脸。
嗯。他的小狗仔对他还是很上心的嘛。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