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病房里,只有微弱的呼吸声与手机彩铃的轻响交织在一起。
很快。
电话被接通。
江月樱樱,是我。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道紧张又急促的声音,还夹杂着喧闹的背景音。
贺峻霖宝宝!你没事吧?现在感觉好点了吗?你现在在哪个医院呢?医生怎么说?
江月闻言懵了一下。
江月我没事。不过樱樱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啊?
对面的人似乎很紧张,语言系统都有些混乱了。
贺峻霖我打很多很多电话给你你都没有接,我去,我去接你你不在,我等你等了很久,我找不到你....我问了很多人,他们说有个人被送去医院了。我不知道是哪个医院。我很害怕。
江月心头一软,语气也跟着轻了下来,像安抚孩子般温柔而耐心。
江月樱樱不急不急啊,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我没事。我现在在xx医院呢。
江月对不起啊,我今天发烧了,事发突然我也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倒是你,现在在哪呢?你还好吗?
贺峻霖好,宝宝,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说完电话那头的人便挂断了电话,留下江月怔愣。
而在电话另一端。
贺峻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他在江月校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着天色渐暗,却始终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开始不停地拨打江月的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在意识到江月可能出事了直接翻墙进了学校,找到班级时,空无一人的教室让贺峻霖的心紧了起来。
直到有学生陆续来晚自习。
终于让贺峻霖抓到一个江月同班同学,问了话才知道江月生病被人送去医院了。只是不知道送到哪个医院去了。
于是贺峻霖就只能一家一家医院找。
那股对于又找不到江月的焦灼感几乎烧干了他的理智,这股情绪甚至让他短暂的忘记了自己对医院这类地方到底是有多恨。
贺峻霖攥紧手机,医院的消毒水味不断刺激着他,刺鼻得让人难以忍受。一次吸入都仿佛刀刃划过鼻腔,直冲大脑。他的呼吸变得愈发粗重,胸口剧烈起伏。
他已经无法抑制急促的呼吸和那敏感地神经了。
那些恐惧的记忆潮水般袭来,将贺峻霖拉回无法挣脱的梦魇。长期的实验让他的身体对这些地方和气味敏感极了,抗拒抵触的心让身体开始应激。
腺体开始因为刺激引起了变态反应。
痛楚攀上每一寸神经,让贺峻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额头冒出一层又一层细密的汗,不断渗出又滑落,在苍白的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大脑已经开始发出抗议,可即便如此,他找寻江月的脚步仍没有停下分毫。
他想。
他不能停在这。
他不能停在这。
不能停。
江月在等他。
*
另一边。
江月把手机还给了刘耀文。
江月谢谢啦。
刘耀文......嗯。
江月还完手机,回想起贺峻霖的状态,忍不住蹙起眉,开始担心起来。
直到护士一声把江月的思绪扯回笼。
龙套你是7床的病人吧?诺,你家属正到处找你呢。我看他还挺着急的。
江月啊,哦好的,谢谢啊。
龙套害这有什么,你先快去找你家属吧。
江月看了眼床上的刘耀文,道
江月那个,护士小姐姐来了,我就走了。谢谢你的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刘耀文本能地伸出手,想拉住她,可抬起手却是一场空。
江月早就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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