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回忆结束了
汪叽回到现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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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悠悠转醒,发觉自己正躺在榻上,忘机琴就放在塌边,琴弦上干透的血|迹,呈现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忘机!你终于醒了!”
蓦然回眸,竟是兄长守在塌边。
“那夜我见你未来巡夜,便去静室寻你,在门口候了许久仍不见动静,弟子们都说,用过晚膳后含光君便一直在抚琴,我心想不对,打开门,却发现你伏在琴上,十指沾|血,琴弦尽断,戒鞭伤复发,满身都是血|迹,当晚你便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睡了三天三夜。”
“忘机有错……又劳烦兄长了……
“无事,忘机,先上药吧。”
蓝曦臣轻轻拨|开|他|的|中|衣,果然,伤势又加重了,洁白的纱布已被鲜|血浸透,混着血|污与皮|肉纠|缠在一起紧紧地贴在身上,要脱下来无异于扒一层皮。
蓝曦臣颤抖着双手轻轻揭去了他身上的绷带,将药膏涂抹在他的背上。动作虽已极为轻柔,蓝忘机却觉得背上火辣辣的刺痛,如同千万只蛊虫在噬咬。
他咬住下唇,手紧紧攥着锦被,将呻|吟声堵在嗓子,每一次呼吸都极为艰难……可以听见他细不可闻的,痛苦的喘|息。
换上药,披上外衫,他将乌黑如墨的长发束起。“兄长,我……想下山走走”
“你方上了药,戒鞭伤还未好透,灵力有损,此去我怕会有不测,是否要我陪着?”
“无事,忘机只是想去彩衣镇散散心,便不劳烦兄长了”
“此行务必小心,莫要再惹叔父生气了。””
他并未御剑,徒步从荒山下来,披着晨露,漫无目的走在市井中。突然,看到一处小摊
“小郎君可是要买枇杷?”
“公子,我记得你,上回的枇杷吃得可好?”
这"上回"已是十几年前除水祟时的事了,时过境迁,当年的小姑娘已挽起妇人发髻,不曾想到,今时今日,竟还能遇上。
旁边有个买梳子的小姑娘,远远就瞧
见蓝忘机,问道:“姐姐,你认得他?”
“认得,怎么会不认得?这么好看的小郎君,一辈子也忘不了啊……
小姑娘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蓝忘机身上,喃喃到:“姐姐,这小公子剑眉星目,倒是生的好看”
妇人苦笑一声:“姑娘啊,你没见他眼里的星星,已经落了吗……”
蓝忘机没有说话,只是脸色略略泛白。
小姑娘见他始终面若霜雪,神情冷漠,便偷偷低下了头,连一句话也不敢搭。
妇人挑的都是最好的枇杷,终于装好了满满一篮子,他摸出银子放在小摊上,只言道:“不必找了。”
看着蓝忘机离去的背影,妇人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