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弟弟日渐虚弱的样子,蓝曦臣实在是于心不忍。
一个方二十出头的少年,本应恣意轻狂,神采飞扬,可是眼前之人,却日日卧病不起。他的双眼早没有了昔日的神采,琥珀色的眼眸深处,只隐隐望见满眶的泪水与无尽的悲伤。蓝曦臣曾问过他,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过去的事情,就放下吧。
可是那人说,魏婴会回来的,我会一直等着他,即便他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他,只要他能快快乐乐的活着,我便满足了。有时候,我甚至愿意让他忘记我,忘记过往的疤痕……
蓝忘机的生命如行将熄灭的烛火,在凛凛寒风中颤抖着,似乎随时会熄灭。
蓝曦臣终于是开口了:“可有方法取消契约。”
尽管他心里早已有了答案,血雨探花定下的契约,又有谁人能解?纵然有解法,且不说他蓝曦臣能不能找到,忘机又怎会愿意。
怎料他竟真的开了口。
“可解,有一解法。”
蓝曦臣心中的希望如死灰复燃,他激动地握住自家弟弟冰冷而惨白的双手,渴望听到那个答案。
“究竟何法,忘机可否相诉?”
“杀了我。”蓝忘机仍是面无表情,仿佛一具任人摆弄的木偶,没有任何情感,冰冷而又陌生,令蓝曦臣不禁打了个寒战。
顿时,如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蓝曦臣呆住了……自家弟弟这冷幽默来的还真不是时候。杀了他,是可以解开契约,若是如此解契,也不过是提早了蓝忘机的死期芭蕾,又有何意义……
蓝曦臣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去,为蓝忘机熬药。
待兄长离去后,他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有无奈,更有于兄长的抱歉:兄长,蓝氏家训所言,不可打诳语,若是忘机去了,兄长莫要怪今日忘机撒谎……
其实要解开这契约还有他法:毁了目前还寄宿在他体内的魏婴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