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卫星跑过来,一边叫着安宁的名字,一边去探她的脉搏。
顾一野脑子嗡的一下,他颤抖着将扑在身上的人抱在了怀里,解开了她的头盔,擦拭了她的脸。他祈祷着,祈求着上天不要是她,可是,赫然展露在他眼前的脸就是她,就是孟安宁。
“不!”顾一野发出了凄厉的悲鸣。
姜卫星却大声喊着另一头冲过来的援军:“这里,这里需要卫生员,”
喊完,姜卫星给了顾一野一巴掌,“你他娘的哭个屁啊,她还没死呢,”
跑过来的七零零团战士,也就是夜老虎侦察连的战士蹲下,探了一下安宁的脉搏,忽然给了安宁胳膊一巴掌,“死丫头,你吓唬谁呢,咬舌自尽,你咋不撞豆腐死算了,”
顾一野马上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刚才他害怕,竟然不敢伸手,现在一听他们这么说,他又升起了希望。
安宁噗,噗,噗的吐着血,挣扎着,指着自己的嘴巴给侦察连的卫生员看,可她呜呜呜呜的就是说不出话,急的要上吊。
卫生员快气死了,“行了你,就别呜呜呜的了,你这伤我都不好意思上报,你说我怎么解释,哦,某老虎连侦察兵不慎摔了一跤,咬到了舌头,我丢不起那人我,夜老虎都脸都被你丢光了,死丫头,你说怎么办,”
生无可恋的安宁继续呜呜呜,揪着卫生员的领子,让人家想办法,卫生员差点儿被掐死,他被逼得没办法急忙保证道:“我发誓,我一定治好你,不让你当哑巴,这总行了吧?”
“真是的,你个死丫头,浪费老子时间,还欺骗老子感情,还以为要给你收尸,”他说着赶紧去救其他伤员,而随后赶来的侦察连的战士已经笑不活了,纷纷对着指着自己的嘴巴可怜巴巴的人揶揄取笑个不停。
“狂啊,你继续狂啊,”
“小丫头片子,遭报应了吧,”
“就是,让你整天得吧得吧挤兑我们,”
“铁齿铜牙,好了吧,自尽,你厉害了,”
“哎,你说你这破舌头今后可怎么办,吵架还吵的赢吗?”
“必须吵不赢,抢饭也不行了,抢到没用啊,反正破舌头吃的慢,抢的快有啥用,最后还不得剩下,”
“回头必定成为夜老虎历史上第一人,”
几个人异口同声:“咬舌自尽女壮士”
“不明真相的群众以为你打不过敌人气的咬舌自尽,”
“死状极其的,无比的,惨烈,舌头壮烈牺牲,”
“呜呼哀哉,可怜的舌头,它主人馋肉馋狠了,直接咬,”
安宁愤恨的瞪着众人,指控的拿手指头点着他们,一个两个,三个。然后哭唧唧脸对着年纪最大的队员,就是老卫生员,一脸的告状。
卫生员一边救人一边吼:“我说你们差不多一点,死丫头回头好了,整不死你们的,什么时候斗得过她了,简直自寻死路,她什么个性不知道吗?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老卫生员嘴里说的极其嫌弃,但行动上又极其的护短,经常性的不公平,所有人都习惯了。小丫头吃香,又刚立了功,他们不是她对手。
侦察连的战士们纷纷跳开,嚷嚷着要去救死扶伤,干正事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