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舜华跟程止说了那些猜测,程止当即决定去找程始夫妇谈话,不要做其他妄想了,老实本分的做好分内之事,如果要搞事情,人家可不怕,该怕的是他们。
桑舜华一边坐着,慢条斯理的泡茶,一边在回想见到安宁郡主侍女的时候的情形,人家的话就有两三句,话里话外,别让程家搞事情,否则,人家不介意动手,合情合理合法的动手也不过是人家的一句话,程家可是有太多的把柄了漏洞了,如今董仓管可是日日在流放的路上咒骂,董家人被他们疏远,可人家想放出来就放出来了,还有葛家,程少商还顾念旧情,为了生恩没动手,安宁郡主可不介意动手。
到了此刻,桑舜华才明白,程少商早已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小女娘,护着她的人,太多了。想动她,等于鸡蛋碰石头,因为护着她的人都是属石头的,坚定不移的就护着她。
大牢内,安宁从死囚犯的牢房中走出来,曹长侍匆匆上前,询问:“如何了?”
安宁抽出一张手帕,擦了擦手,“招了,”
曹长侍马上去禀报,不久,文帝神情严肃,浑身散发这冷意,来到了大牢,“真的是他?”
安宁把口供拿给文帝看,“樊昌就是当年的经办人,他是知情者。目前方向指向了雍王、凌益,但是从我最近找到的表兄的传令官处,我得到了不同的疑点,有一个人,我不敢说,”
“你说,无论是什么人,我都不会放过,哪怕是皇亲国戚!”文帝怒气冲冲,以至于眼睛都红了。
“陛下,你还真说着了,此人还真都是皇亲国戚,”
文帝突然转身,“你再说一遍,”
“我说陛下猜对了,”安宁耿直说了出来,“其实陛下自己心中已经猜到了吧,当初距离孤城最近的,我表兄会求助的对象无非就是两人,一人,死在毒瘴中,一人,如今就是皇亲国戚,”
“为什么,为什么,朕没法相信,”
“反正我查到的是当初表兄向老乾安王、小越侯发出了求援信息,后来,小越侯派出人马探路,发现了毒瘴,老乾安王为了救孤城铤而走险,结果死于毒瘴,”
“此处有何疑点?”
“问题是,当初查探瘴气的士兵死了,可他们的马匹却出现在小越侯的军中,而且,我从传令官的线索继续往下查,查到了当年的医馆,老乾安王死于刀伤,非瘴气,”
“什么?怎么会,”文帝完全不敢置信,安宁所查到的消息,颠覆了他的所有认知。起初他让安宁去查,就是为了最大程度的还原当年孤城一案的真相,他就是想知道为什么霍翀会死,就算城破,可是霍翀死的太奇怪了。
他知道此案谁都不可靠,但是只有当初把霍翀的头颅从杆子上取下来并把霍翀入土为安还找到了霍翀遗孤的安宁是最可靠的,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她更想知道真相,更想替霍翀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