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舜华刚想说话,安宁就忽然发笑,“程家伯母,我可否说话?我觉得您好严肃,我好害怕,”
萧元漪对客人自然和颜悦色,“可是吓到安宁了,不用害怕,只当在家一般,想说话便说,不用拘束,”
“这可是您说的,我是个实诚人,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安宁眨巴眨巴大眼睛,说到:“其实程姎才是您亲生的是吗,我之前来,没听清楚,”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萧元漪尴尬到:“姎姎乃是二房所出,”
安宁挠头,说到:“可我这会儿有点糊里糊涂,我是也听说四娘子是您亲生的,可我一个外人看,都觉得她就是个没有娘的。但凡有个娘,也不至于她这般受了委屈还要自己为自己辩驳,否则受欺负的因为不够脆弱看着不够惨还就能被冤枉了。
人家没娘在还有傅母啊,丫鬟啊帮忙说话,别人家的娘都为她说话,可偏这听说有娘的怎么没有人为她说话呢,事实如此,证据都在,竟然还说不明白道理了。
可见没有娘的孩子可怜啊,我就没有娘,所以我阿爹总是怕我被欺负,就告诉我,他又当爹又当娘,娘该告诉我的,他都告诉我了,那就是谁抢我的东西就抢回来,谁打我我就能打谁,谁骂我我就能骂谁,理直气壮的来,他就是我的靠山,一切有爹娘撑腰。但是不允许装柔弱,以退为进什么的,贼无耻,绿茶,他绝不会为了面子让我受委屈,该我的就是我的,不该我的,不许我去抢就是了。
怎么,四娘子没有娘,这些都没人教她,真是可怜。方才这个傅母说看到别人有的,也想为他们女公子讨一份。可是,我怎么听说他们家女公子啥玩意都有,可是四娘子啥玩意都没有。衣服,以前穿旧的,破的,粗的;
食物,没的吃,没的喝,在庄子上比程家的下人还不如;用的,老天爷,我听说她连个竹简都用不上,一份旧的洗了再用,再洗再用,那什么,我学写字我爹给我磨墨了我才学,要是我知道竹简也要洗了又洗才有的用,我一定厌学了,说不定现在大字不识一个;
敢情四娘子连这都没有,而书案,还是自己去捡的是别人小的时候丢弃不用的,到如今这么大了,还没有自己的,又要捡自己哥哥长期不用的才轮到她,就这还轮不到呢,还要用抢的,啧啧啧,不知道的以为程家怎么了,陛下是不给武将发俸禄吗,”
安宁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说到:“我可是出于好意哈,陛下虽然自己崇尚节俭,但是如果文武百官摆出一幅穷困潦倒,连孩子都养不起的样子,那岂不是说朝廷苛待了下臣,这就,
哎,有些给朝廷抹黑,那些风闻奏报的要是知道了,本来就没什么事儿也变有事儿了。你们把自己的孩子丢在家不管,自己家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还受欺负,别人都赞你们家为国效力抛家舍业,子女尚且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