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半夜醒来,她都担忧的再无法入睡,睁眼到天明,早起枕头都是湿的。她甚至还想好了,若是楼犇真的没有办法回来,她就跟他一起上路。
楼二夫人惊慌失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楼犇和王延姬一点一点的给她掰开了揉碎了讲明白,之后楼二夫人扯着二人到了楼犇和楼垚父亲的牌位面前痛哭不止。他们二房的人啊,苦啊,多少年了,熬着,熬着,好几次都感觉熬不过去了,完全没有想过还有这么一天。
哭着自己夫婿的楼二夫人,跪着不肯起来,如今她才敢说一句她对得起死去的夫婿了,孩子们都出息了,二房出头了,从此大房再也不能压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楼犇对王延姬说到:“不用派人去叫阿垚了,就让他在何家那边吧,安宁在那边也需要人陪,”他说起何家那边的事情,何将军如今还没醒来,何家的大郎伤的更重。
何大夫人要照顾受惊的幼子和何昭君,何家大房一团乱七八糟,安宁根本不会去大房,所以只会回自己的宅子。他们不方便过去,至少有楼垚在那边会好一些,好歹不会是回到家了冷冷清清,无人问津。反正阿垚是安宁的未来夫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不陪着谁陪着。
“我晓得,”王延姬擦着眼泪,这一刻她对何安宁充满了感激。没有何安宁就没有今日二房的出头之日,何安宁对他们二房是多么重要,就是她给了二房希望和光明。“我收拾收拾,明日去看看她,”
“好,”楼犇看着屋里还在跟亡父说着话的阿母,眼中也有了泪光,陛下今日的话已经点到了楼太傅的头上,今后大房已经拿二房无可奈何。
他和王延姬说起了自己的猜测,联想那去了何家大放替陛下探望何将军的内侍回来之后陛下再三看他和安宁,又去看楼太傅,心道莫不是何家大房要破坏安宁和阿垚的婚事。
那何昭君和肖世子之事之前可是沸沸扬扬,如今涉及到雍王和肖世子反了我朝这种大逆不道该诛九族的祸事,何昭君虽然没与肖世子拜堂,但到底她的名声也坏了,何大夫人自私自利,之前为了让何昭君攀附上雍王可是对何将军欺瞒在先,如今何将军昏迷,何大夫人见到内侍会说什么,才会让陛下有那种眼神和表情。
“他们休想,”王延姬咬牙切齿,今时不同往日,“阿垚这新妇是娶定了,”如果何安宁就是他们二房的运,那么他们一定不能放弃。楼垚本就是被逼着和何昭君定的婚约,退都退了,何家大房之前欢天喜地的抛弃了楼垚选择了肖世子,如今何昭君声名狼藉婚事将会极其的艰难就又想到楼垚,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把谁当傻子呢,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当初他们瞧不上阿垚,如今是他们高攀不起,”
“安宁是何家族长及族中兄弟帮住持的定婚礼,何家大房如果敢,我便不客气,让何家族长一脉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