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这才从熟悉的声音里判断出了眼前人竟然是安宁,一时大为震惊,被提醒后立刻压低声音追问这这那那。李莲花见他凑的近,十分看不顺眼,立刻上前把方多病扯开,然后拉着安宁的手往前走,完全隔开方多病。
方多病不但不介意,还跟了上来,继续叽叽喳喳追问方才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肉头什么的,分开来他懂是什么字眼,可是合起来,他真是什么也没听懂,突然就感觉自己是文盲了。
李莲花好心给他解释那是行话,土夫子之间专用。“你都来这儿了,你不会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吧?”
方多病自然也是打听过的,然而却只是一知半解,他认为就是土夫子发现了大墓,所以来这里组局。“我只是不明白他们刚才为何突然对我动手,”
安宁翻了个白眼,“这就算是我这样的外行也听出来了,你都知道人家是土夫子了,准备一起组局去盗墓了,你提什么官道。就跟你跟准备动手的扒手、窃贼说官差有何区别。这不明晃晃的告诉人家你有问题,人家不噶了你算好的了,换做别的,指不定话都不跟你说,直接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你现在就是具尸体了,被人拖出去直接喂狗,毁尸灭迹,”
方多病拍了拍胸口,有被吓到,因为安宁拿刀把在他肚子上比划了一下,那动作无比的逼真,他都吓到后退了一大步了。然而却还嘴硬,“杀人还不至于吧,”
安宁切了一声,“挖坟掘墓的人,你以为有几个好人啊,不是丧尽天良的,谁挖坟掘墓啊,你以为有几个高洁的义士、大侠会去翻尸倒骨的去动死人的东西,杀富济贫也少有选这个的吧,”
李莲花摇头,捏一捏眉间,深感这界晚辈难带啊,至于安宁,这不是晚辈,人家积极上进啊,现在都拉高辈分了,所以只说方多病这个臭小子。当然晚辈难带,可也不能就这样放弃了,不然实在有点对不起师兄,所以李莲花还是跟睁着一双蠢萌大眼睛的方多病解释了一下。
所谓的几更动身说的就是入行几年,走的哪条道,问的就是属于哪个派系,天漏、山卯、遗墨、鎏金,这些都是有名的土夫子流派,其他的什么铜点子、火钱子,那都是小派,“你什么都不提,非说自己走的是官道,官道就是官府衙门的意思,跟他们都是死对头,当然对你动刀了,”
“那独户道呢?又是个什么意思?”
安宁对答如流,“半路出家,没有派系,全凭功夫,而且都背有命案在身,”
李莲花笑看安宁,“你也打听了?知道的不少啊,”
安宁自豪的敲了个响指,嘚瑟到:“博学而已,”
方多病感觉自己又被比到土里了,但是他也没气馁,打算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所以不停追问,什么扛金幡,又是什么意思。李莲花继续解释,那就是钦命要犯,那些人听到自然就怕的不敢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