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去过教务处,因此老师问安宁知道什么,安宁小心看了眼那两男一女,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却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手里的录音笔。
老师过去把录音笔借走,安宁则告诉老师三点钟十一班有测试,老师让安宁和禹洋好好考试,然后带走了那两男一女,满脸的怒气盖都盖不住。
安宁没有跟禹洋说话,她其实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不知道怎么开导禹洋这样的人,但是她倒是可以做点有用的。精神力啊精神力,还是得再多努力努力,某些连她都看不下去的家长,是该得些教训了。
正当安宁走到拐角,一眼看到沈耀站在树下,阳光从树叶间洒到他身上,他看着十分阳光,仿佛是自己发着光。
安宁心里啧啧不已,某些人的演技还真多亏了这身皮囊,他的疯批除了演技就是皮囊的加持了,真是道貌岸然啊沈耀。
沈耀双手插兜,谁也不知道他放在兜里的手,指甲抠着手心,疼痛感刺激着他,让他保持着清醒。当他一个人在黑暗的地方,被像巨兽一样的孤寒、无望吞噬的时候,他希望被发现,又害怕被发现,很久,很久。
在他想干脆让着黑暗直接把他吞噬掉就算了的时候,他嗅到了风的味道,是什么感觉,还有远远的地方,挤破黑暗的包裹出现的光,哪怕只有一点点,好像也很亮很亮。
安宁走过去,把沈耀的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毫无意外的看到了他手心的伤口。“留了疤,就不好看了,像我这样,”安宁把袖子卷了上去,给他看她身上还依稀可见的密密麻麻的伤痕。
沈耀睁大了眼睛,却听她说着:“我得挣多少钱才能去掉这些疤啊,”
安宁掏出背包里的消毒药水,给他消毒,然后贴上了创可贴。
沈耀全程没动,任由她给自己包扎伤口,她低头的时候,他看到了她脖子后面的疤痕,他的脑子里千丝万缕理不清。
安宁没有跟他说道理,当他偷拍禹洋的时候是他失控的开始,他看到禹洋被同学整蛊的画面,他的内心毫无波澜,知道看到她,他的内心才有了起伏的情绪,大约她的出现也是变数,而且这个变数能让已经把彩色的世界看的只剩下黑白,连他自己也暗淡的世界出现了第一抹色彩。
当着沈耀的面,安宁把他的包打开,翻出了一瓶维生素,她倒出一颗药,在他不自觉张大的双眼注视下吃了下去。“阿戈美拉汀,这玩意,刚开始吃,起效较快,能改善睡眠质量,久了就越来越没用了,还控制不住瞌睡,瞌睡了,就不能学习了,脑子会停顿,然后会让你不由自主的,失去控制,”
安宁把那瓶药倒进了旁边的下水道,那里有铁网,还能看到药,她把自己的水杯里的水倒下去,水把药片冲到了水泥板下,就看不到那些药片了。
沈耀就那么看着,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