儋州,一个小男孩儿光着脚丫子,慌里慌张的跑到一个铺子门前,疯狂的砸着门板。
里面传来一个声音,“铺子关了,买什么,明天再来,”
“有人要杀我,”
“要不要替你报官?”
“你总得管我是不是啊,五竹叔,你开门,”
门开了,双眼上覆盖着黑绫的五竹走了出来,小男孩儿进了屋,“我杀人了,”
“小声点,”
“安宁睡了?”
“自然睡了,”
“所以你是怕我把她吵醒才开门的?”他就知道,五竹叔最疼的还是安宁,果然小姑娘比较吃香是吧,过分,别人都是重男轻女,这是古代啊,五竹叔重女轻男。
五竹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问到:“你杀了谁?”
“一个老头儿,很猥琐,突然出现在我房间,”
“走,”
“去哪儿,”问是要问,但是走也是真的跟着走,小范闲跟着出了门,“那安宁怎么办,她一个人万一醒了不见人,不会害怕吗,”
“不会,”
“你怎么知道,”
“她不像你,”
“五竹叔,你能不能注意点儿,不让她喊我哥就算了,怎么着我也比她好带吧,都不用你天天跟着照顾,我不比她省心?”安宁比他小一点,据说五竹叔是背着他和安宁一起来的儋州,因为他是范家的私生子,所以他住在祖母家,但是安宁不是,他也不知道安宁是谁的孩子,开始以为是五竹叔的,结果他说不是,安宁喊他五竹而不是喊爹,甚至都没喊叔,就是喊五竹。
五竹叔对安宁多好,反正范闲觉得比对他好,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但是想想他一个男孩儿,到底知道自己爹是谁,又养在祖母跟前,总比安宁强点儿,她是女孩儿,除了五竹叔做纸伞卖纸伞挣点钱养活也没别的了。
五竹叔能给她提供什么好的生活吗,也就仅仅是在铺子里的一个小房间,过的还不如范府内的下人过的,简朴的陈设,简单的食物,朴素的衣服,能说好的就是五竹叔的贴身照顾。
范闲曾经想让安宁跟他一起回去的,至少在祖母家里生活能好一点,但是五竹叔不肯,安宁也不肯,安宁不想离开五竹叔,而且好像也不太喜欢他。当然他也不能计较安宁不太喜欢他,只是觉得安宁脾气古怪,但是长的还是很漂亮的,看着又很弱小,所以是应该好好保护没错,所以他也很关心,也很照顾安宁。
安宁迷迷糊糊醒来,有点茫然,但很快清醒,“五竹,五竹,”没有人应答,果然刚才范闲来过了,把五竹带走了。
她来的时候还什么都不知道,没有提示,是通过跟五竹沟通才知道一点消息。比如五竹是范闲生母的仆人,范闲生母已经死了,而范闲是当今户部尚书范建的私生子,养在范老夫人跟前。
五竹没有跟着进府照顾范闲,因为身边有个她,她跟范闲不一样,她不是范建的孩子,也不是范闲母亲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