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带着缉妖司的人来到案发现场,一路查到水边,发现了新娘遗体在水中的痕迹,但他发现了异常,因此故意诱导卓翼宸等人去义庄查看新娘遗体,却谎称自己有事,晚些再去和他们汇合。
卓翼宸虽有疑惑,并且不信任朱厌,然而依旧和朱厌在水边和朱厌分开。文潇走前回头看朱厌,朱厌油嘴滑舌打趣了文潇几句,文潇瞪了朱厌一眼,愤而转身和其他人一起走了。
等确定卓翼宸和文潇他们都走了,朱厌撑着伞站在水边,说了句,“出来吧,老朋友,”
“怎么你竟然还记得自己有老朋友的吗,我以为你有了新朋友,就够了,”离仑瞬移出现,一身黑衣,身边还萦绕黑气,他的本体还在大荒之内,来的自然是分身,故而虽然能让朱厌看到,但是却触摸不到。
离仑看了一眼朱厌手中的伞,心中万分感慨。当日他送朱厌的伞,他依旧带着,换做以前他必定会觉得朱厌这是惦记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听了安宁和涂山璟的话,他竟然有些怀疑,背叛的时候那么决绝,为何还拿着这伞。
以前他死都不会信朱厌会对他动手,而且是下死手,可是八年了,再见朱厌,尤其是见到他和那么多的新朋友,有说有笑,似乎根本没有烦恼。
他在大荒,在槐江谷,被封印,动弹不得,承受不烬木焚烧之痛,朱厌是否有想过他一回,大概没有吧。他却一直忘不掉,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们一起发誓守护大荒,为什么却会走到分道扬镳的地步,他不明白,为什么朱厌能为了人忘了过往的那些,忘了他们共同的誓言。
出大荒之前,他是想过的,朱厌背叛了他,背叛了大荒,他想把朱厌的新朋友都杀了,但安宁和涂山璟所说,他猛然意识到他确实即便想过杀光朱厌身边的新朋友,也没想过杀死朱厌。所以真的是他的问题,他是自己不能站在朱厌身边,而嫉妒所有能站在朱厌身边的人。
更比这更糟糕的事多了,方才他在附近出现,朱厌第一反应就是保护那些人,如今也满是防备,对,就是防备他。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哭还是该笑,朱厌好像了解他,又好像不了解他。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地堡医馆那里,朱厌站在了人那边;赵婉儿要封印他的时候,朱厌依旧站在人那边;现在也一样,朱厌为了人,又准备和他对峙,依旧选择了人。
就这样还需要确认吗,还要玩儿吗,事不过三,但离仑现在看明白了,别说是过三,过多少次估计都一样,在朱厌的心里装了很多,他有那么多人的朋友,给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的位置越来越小,现在还有把伞,未来大概也就剩一把伞,如果他再动朱厌的其他人类朋友,别说昔日友情,大概他们会成为敌人,不死不休。
离仑看着朱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