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认为,我错的很多,”
“很多,很多,很多,”安宁比划了一下。
“说说看,”
柳随风一时紧张了,忙请罪,“帮主,她是个直肠子,请您恕罪,”
“你就别拦着了,”赵师容笑着让柳随风安静些,“这些年,我们听到的假话,还少吗,直肠子有什么不好,真话难听,可到底是真话,”
李沉舟望着赵师容的眼睛多了几分温柔,两人相视而笑,表示今日就让小辈随便说,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怪罪。
“这可是你们让我说的,我可实诚了,真说,”安宁其实心里有些怨气,此时干脆不吐不快,突突突,全部说了出来。
柳随风很想捂脸,然而已经没什么用,只能在旁边等着,但求如果有罚降下,他全认。
安宁指着赵师容问李沉舟,“你自己的命可以丢,她也很愿意陪你赴死,但你忍心吗?你们成亲应该很久了吧,至今无子女,你猜,她心里想不想有,又为何从不曾为难于你,她定然为你付出了许多许多,你却这般轻贱自己的性命,人家投毒给你,你竟也吞,还一吞数年,”
柳随风大惊失色,“真,真的是,中毒?”
安宁说到:“你看他们两个的脸色,他们自己都知道,只你不知道罢了,”
“帮主,”柳随风痛心疾首,“此等愚忠,真的还有必要,还有意义吗?”
李沉舟默默不语,只看着赵师容,赵师容却笑着对他摇了摇头,“我心甘情愿的,”
“哪怕陪着赴死?”安宁表示自己没法理解,便举例关于她和柳随风,“我绝不会跟他一起死,首先我就不能让他去死,还是这种自取灭亡的死法,”
“李帮主,你可曾想过,你这样愚忠,实则,是对大熙百姓的不负责任,听闻你曾说要救这天下百姓,可你所做的,好像并非如此,至少我觉得你好像只是表面说想做,也有所行动,然而结果十分不理想,还多半都在做无用功,我就不知道你是不是只是想表面得个你有这个心的结果就算了,真实结果,你其实无所谓,”
“安宁,”柳随风头大的拉着安宁的手,示意她别得寸进尺,如此过分。而安宁满脸不服,“我喜欢说实话,这是我的优点,”
赵师容笑出了声,“果然忠言逆耳,”
李沉舟面上是有过薄怒的,然而赵师容此话一出,他竟摇头失笑,“你竟然觉得是忠言了?”
赵师容叹着气,说到:“我刚反省了一下,我在想,是否我之前,也确实是,太纵着,惯着你了,或许我的这种爱,真的是错的,我竟患得患失到连令你不悦的真话都不敢说了,”
“是我的问题,”李沉舟温柔握着赵师容的手,“我,忽略你太多,”原来他号称救天下,也做了许多事,还自觉自己有些苦和累了,甚至一度觉得快撑不住,原来在明白人眼中, 他其实多半都在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