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擦完。”
尚朝柏抬手继续给景落竹擦汗。
景落竹比尚朝柏高太多，于是也弯下腰来，让尚朝柏不必踮着脚。
两人实在离得很近，朝柏眼神躲闪，景落竹倒是将少女卷翘的扑扇扑扇的睫毛都看得清楚。
景落竹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脸上飘了红霞的小姑娘，心情没由来地好。
其实，他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哎哎，我的手也脏，可不见有小娘子给我擦汗。”
刘宗泫大声道，走去一旁洗手。
“同是蹴鞠人，偏我没人疼！”
“少说两句吧。”
景赋庐温馨提示，刘宗泫赶忙闭嘴，两人直接告了辞，匆忙离开。
“要是代荣那小子知道了……”
“嘘！”
……
莫名其妙那刘宗泫和景赋庐走了也罢，偏偏崔雁翩那家伙也不在。
景落竹洗了手，坐在一旁喝茶。
“也是习惯？”
“啊？是……是的。殿下也知道代荣爱舞枪弄棒的。臣女又僭越了……”
“嗯。”
景落竹点了点头，没再说其他的。
“世子和刘公子都走了，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尚朝柏纯属没话找话，她从来没像现在一样渴望崔雁翩出现过。
但是，愿望落空。
“尚小姐。”
“嗯？”
尚朝柏有些奇怪地看着景落竹。
“我们以前见过吗？”
“算是见过，在校场，赤枭，你的马，发狂了，我拉住它的。上回不也和你说了嘛，殿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尚朝柏回忆起来，语气里有些自豪。
“嗯。”
景落竹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声，眼前却浮现出一个踮着脚给自己擦汗的小女孩。
和她一样，都是杏眼，笑起来像一湾清泉。
“星哥哥，以后给你擦汗你要弯腰，踮脚可累！”
因为这句话，他刚刚，不自觉地低下了身子。
尚朝柏看见景落竹在出神，心里忍不住嘀咕。
问问题的也是你，不听回答的也是你，王八蛋。
“我去叫崔雁翩，收拾收拾便回去。”
不知道自己被骂的王八蛋景落竹起身走去找崔雁翩……
*
修王府。
“郡主，王爷让您去书房。”
杜怜轻敲房门，声音不敢太大，因为里面那位方才一回来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若不是王爷寻，谁也不愿触这个霉头。
许久，杜怜也没听里面有回应，瓷器碎在地上的声响算是证明里面有人在。
杜怜便在房门口等着，又过了一会，房门开了，高清媛换了身衣裳走了出来。
杜怜偷瞄了眼房里，瞧见了地上那只前几天刚送来的花瓶的残骸躺在地上。
脸上精致的妆容和得体的笑容毫无破绽，好像刚刚在房间里摔东西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只有泛红的眼角道破了她方才哭过的事。
“父王唤我何事？”
“奴不知，只是书房那边传话来。”
“这也不知那也不知，真不知道养你们何用。”
高清媛脸上的笑还是那么标准，笑着说这样的话，就好像她戴了个面具。
杜怜看了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只顺着说“郡主息怒。”
远远地去书房的拐角处便听见里头有人在说话。
走近了又听见女子的笑声，待到高清媛叩了门，里头的笑声戛然而止。
“楠儿妹妹也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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