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听完后，美玲珑感觉面颊有点湿润。

美玲珑抱歉，我有点……

暖棠没事。

暖棠伸了个懒腰，继续讲道：

暖棠后来啊，我哥相思过度，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美玲珑可是……你们看起来很强大。

暖棠又笑了，眼里的痛楚更深。

暖棠那日我们兄妹俩意识到，鬼王可以为了清鸽和神明作对，而我们只能在地平线仰望他们，连高空的云层都触碰不到。

暖棠我们太弱了……所以我们要变强。我不想……再受到她的保护了。

暖棠低下了头。

暖棠可是她却看不到了。看，我现在多厉害，不光可以揣摩你们所有人的心思，我哥哥还可以变成你们心里所想的东西……

美玲珑你们想回去吗。

暖棠愣住了，她诧异地看向美玲珑。

美玲珑回到你以前生活的河畔，无忧无虑。

美玲珑喜末把你们放出来，是因为前任鬼王的意识。

美玲珑现在应该回到原本的模样……你们带来了太多的灾难了。

少女的脑海里是江小七的母亲，自己的父母，那些被生吞的无辜的人民。

暖棠它们……都想跑出来。

暖棠因为他们……天性喜欢杀戮……包括我哥……

暖棠他只是因为清鸽姐姐才这样的……

美玲珑为了清鸽？为了她糟蹋那么多个女孩子？！为了她屠杀生灵？！

暖棠的声音带了些哭腔。

暖棠你别生气……只要你想，我可以马上回去……

回到那个被血瞳糟蹋得一片狼藉的罗盘里……

那里估计连一颗小花小草也没有了……

喜末……恐怕他也不肯回去吧……

暖棠的眼里黯淡无光，不再去看美玲珑。

美玲珑想道：

他为什么要把所有鬼放出来？为了吃人？还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她？

不论是任何理由，她都不会有丝毫隐忍之心。

他本不该来。他应该回他的宫殿，好好做他的鬼王。

而不是在这里滥杀无辜，放纵所有鬼怪迫害这人间。

她并非神明，也没有正道沧桑，心系天下。

只不过是怀有一颗玲珑心，与正义共存，与邪恶同灭。

……

暖棠你真的要走吗？

暖棠玲珑姐姐……

美玲珑淡然一笑，看向窗外的夜色，无所畏惧地向外走去。

暖棠小七姐姐在隔壁，我哥哥暂时不会上楼。

暖棠我帮你到这里了，你要小心。

美玲珑……你哥不会生气吗？

暖棠摇了摇头。

暖棠他不会生我的气，从来不会。

美玲珑点了点头，转身想要离开。

暖棠玲珑姐姐！！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几件事情？

美玲珑好。

她没有犹豫，回答地干脆利落。

暖棠等我回去了……你会不会来看我？

美玲珑看着她的眼睛，种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美玲珑一定。

暖棠还有……鬼王他很爱你……你不要伤害他……

美玲珑……

美玲珑哑然失笑。

她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他。

她反而爱他爱到了骨子里。

只不过，她不能那么自私。自私到为了私欲，堵上万物生灵。

少女殊不知，几百年前的罗盘，早已没有了所谓的河畔。

所谓暖棠口中的万物，早已变成了一捧一捧的黄沙，消逝在了鬼界的暗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