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我在问小武。”刀尖狠狠剜了老油枪一眼，转而瞪着小武，顺便在小武脑袋上敲了两敲。
“不用问他。”老油枪一把打掉了刀尖的手：“问我就成，他今晚上一直在这儿喝酒呢，哪儿也没去……”
“起开”刀尖上手把老油枪也拉扯开：“小武你把脚抬起来我看看。”
小武气笑了，半低着头阴阳怪气骂：“你有病啊！”
刀尖本就心有不爽，听见小武这话毫不犹豫的上手就给了小武一拳。
“诶诶？怎么着了这是，有话好好说。”一边的老油枪看出来事情并不简单，连忙上去拉架。
小武平白无故挨了一拳头，半边脸都火辣辣的胀痛，却又碍于身份怒不敢言，只能心存不甘的抬着眼白他。
刀尖最看不惯明目张胆的挑衅，抬腿卷了小武一脚，直接把小小一只的小武绊倒在地，弯下腰亲自拉起他的鞋子查验。
干巴巴的一双破旅游鞋。
刀尖自知理亏，临走前拍了拍老油枪的肩膀随口解释了一句：“认错人了。”
摔在地上的小武气不打一处来，爬起来就不自量力的要跟上去报复，被同样不爽但心存理智的老油枪一把拉回来，重新推进了狭小的厕所里，顺便反锁了门。
“刀尖看见你了？”老油枪捏着小武的后脖，推到厕所的墙边质问。
小武低着头眼神恍惚，犹犹豫豫回了一句“没有”，紧接着把今晚刚要回来的一沓子钱交到了老油枪手里。
老油枪把钱收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儿？”
小武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敢往外说，眼见着老油枪动真格开始着急了，他才终于说了真相：“我好像…撞见刀尖杀人了。”
小武一脸无措，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绝望无助抱着头蹲在墙角：“枪哥，我…我怕了，你不知道…那地上好大一滩血，车就停在旁边，我亲眼看着刀尖从车上下来的……”
“你小子怎么那么怂啊？”老油枪看他这幅怂样，恨铁不成钢的又给了他两脚：“不就是滩血吗，你怎么知道那不是什么鸡鸭鹅狗的？”
“哥…枪哥！刀尖他杀人了，那么大的一滩，怎么会是别的……”小武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小武的脑海里闪过的全是陈瑾岩的面孔。他一身正气，亦师亦友，从小武成为警察、成为卧底以来的点滴，都有着陈警官的谆谆教诲。小武打小被拐卖，没有父母，陈瑾岩就是他的大哥，一步步指引着他前行。就在六个月以前，陈瑾岩还曾亲手将自己父母的资料递交给自己……
可如今，陈警官却落得了这样如此下场，成了暴风雨中的一滩泥水。
小武眼抽噎着泪横流，抬头抓着老油枪破旧的夹克外套：“我怂，我怕了…枪哥，咱们报案吧……”
话是真的，但也是假的。
毕竟，不管发生了什么，小武烙印在骨子里的身份不会忘。在不损害他人利益的前提下利用所有的一切完成任务，这是他作为一个合格卧底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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