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冷,加上疫情的原因,人们的话似乎已经被禁锢在了口罩里,整节车厢就只
有人们敲击手机虚拟键盘和来消息的声音。随着地铁的行驶,地铁外墙上花花绿绿的广告开始飞速向后移去,彼时,时间开始变得像是时计里的细沙,扑簌簌的缓缓向下漏去,与周遭混沌隔开的便是耳机里播放出的GOT7的breath,七个大男孩从嘴边一点一点溢出的文字和旋律顺着耳道浸润至耳膜。靠着扶手原本正打算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平静时光时,被手里紧紧攥着的手机振动声打破了,是那个女强人发来的消息
楚鹤“今天不用来公司了,直接去机场,给你一个小时的收拾时间,打车来,给你报销。”
我知道啦,楚姐。
当看到那个左手提着行李箱,右手却提着一大袋零食的身影时,那女强人罕见的在墨镜底下翻了个白眼,里面必定有螺蛳粉。将墨镜稍稍往下按了按,露出那双略带嫌弃的眼神
楚鹤“诶,我说你,我们是去出差了,又不是去野餐了,这我可不给你报销啊!”
嘴上嫌弃着却将人手上的零食和行李箱接下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去给人托运去了。也不知从何时,总喜欢带着这个姑娘出差,许是总是事必躬亲,许是怕把她一个人留了公司不好意思拒绝的姑娘又会被使唤,许是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上了飞机之后发个消息,下了飞机发个消息,安顿下来记得发个消息!”
“记得多拍LA的照片,听说那里很美哦”
“说不定你能偶遇老段哦,注意街上的行人!”
来自叮叮当当的姐妹群消息
飞机里传出了空姐甜美的声音后,便开了飞行模式开始了漫长的空中旅途。
当飞机降落在LA国际机场的时候已经是美国的黄昏,正如我所料,除了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几次之后,就是坐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随手翻了翻旁边英国小说家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英文原著,别有一番风趣。想来是看的人太多,这本书的某些篇章布满了前任读者的笔记以及折痕,这也不乏是我一个安眠的好工具,看着那密密麻麻仅仅属于毛姆的文艺范儿的英文语句一个一个正中砸在了我的睡眠上,倒也不算太难熬。
与国内相同的特点倒也是那些匆匆忙忙归心似箭的脚步,与老板取上行李后便坐着专车去往老板美国所在的家。出来的时候就有些天黑,可能一直认为美国的社会环境是一直不太平的,从而感觉街上的行人并不多见,倒是偶尔会看到一两个流浪者独自坐在街边,怀里还可能会抱着一只宠物互相陪伴,最明显的不同大概就是没有广场舞大妈的身影,透过车窗看那偶尔五彩缤纷的灯光竟觉得有些刺眼,便侧过头与老板闲聊
到达目的地之后我被上司的财大气粗震惊到了,一整片绿化森林中凭空出现一座别墅,想来是知道主人家有人来,迎接我们的是一个胖胖却和蔼可亲的黑人保姆,虽然天黑有些看不清脸,但那双亮晶晶的眼神透露出来的和善将我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似乎减轻许多,便跟随着她去了客房,不愧是别墅,客房的大小居然和普通人家客厅大小几乎等同,我却也顾不得继续观察,低头看了看手机,信号居然只有一格,便将行李放下,揣着手机,随口叼着一片面包出了别墅,在偌大的庭院里举着手机到处找信号,当走到一处边缘时,好不容易信号格有了反应,却听到栅栏对面一人高的草丛里突然开始剧烈抖动,从里面迅速钻出一个黑影来,直逼我的方向,在异国他乡遇到这种事情,当时我就被吓得不轻,脚底的冷气一股一股直冲脑门,随即脑袋里迅速掂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东西哪儿个更贵重,下一秒将自己嘴里已经咬了半个的面包揉了揉搓成球向人砸了过去,顺着我的目光那面包球堪堪砸在了那个人形生物有些微长的刘海上,彼时,那刘海上被面包球轻抚过得地方沾了些许面包屑,我和这个生物就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姿态那样隔着栅栏僵持着,直到那人随意甩了甩头将面包渣甩掉时,就着不知何处投来的一束光我俩当时就互相看清了对方的脸后,尴尬着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移向别处,直到我脑子重新运转后复又震惊地看向人,猝不及防来人也在观察我,少年慌忙低下头的瞬间将刘海的眉眼遮住,虽只看得见那秀气的鼻尖,微张的湿润粉嫩嘴唇和白净的脸庞,可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捂着嘴无声尖叫后,伴随着微颤音节,一个字一个字的将名字吐了出来
我段,段宜恩?
那少年猛然抬头看向了我
自此,我和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