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凌(41)

曹婕妤忽然“咦”了一声，从内侍手里取过一盏宫灯，上前仔细翻了一下那包袱，拎起一条绸裤奇道

曹琴默（襄）这是什么？

吕昭容亦凑上去仔细一看，掩了鼻子皱眉

吕盈风（欣）哎呀，这裤子上有血！

难不成是谋财害命？众人脸色都是惊疑不定，眉庄更是惊惶。心里更是狐疑，既是偷窃怎么会不偷贵重的珠宝首饰只拿了几件衣物，而且全是裤子、下裙连一件上衣都不见。

周玄凌这事很是蹊跷，哪有偷窃不偷值钱的东西只拿些裤子裙子的，而且是污秽的？

皇后连连称“是”。又道

朱宜修（皇后）这些东西像是惠婕妤的，只是怎会沾染了血？

吕昭容小声道

吕盈风（欣）莫不是——见了红？

声音虽小，但近旁几个人都听见了。一时人人紧张地朝着眉庄看去。眉庄更是糊涂

沈眉庄（惠）没有呀——

话音未落，华妃道

慕容世兰（华）你们扶惠婕妤进去歇息。

又对玄凌道

慕容世兰（华）皇上，这丫头古怪的很，臣妾愚见不如先命人带去慎刑司好好审问。

眉庄因是自己的人在帝后面前丢了脸面，早生了大气，怒道

沈眉庄（惠）手爪子这样不干净，好好拖下去拷打！

慎刑司是宫女内监犯错时受刑拷打的地方，听闻刑法严苛，令人不寒而栗。

茯苓一听“呀”一声叫，差点没昏厥过去。忽然叫道：“小主，奴婢替你去毁灭证据，没想到你却狠下心肠弃奴婢于死地，奴婢又何必要忠心于你！”

说完“扑”倒在玄凌脚下，连连磕头道：“事到如今奴婢再不敢欺瞒皇上，小主其实并没有身孕。这些衣物也不是奴婢偷窃的，是小主前几天信期到了弄污了衣裤要奴婢去丢弃的。这些衣裤就是铁证！”

眉庄面白如纸，惊恐万分，几欲晕厥过去，身边采月和白苓连声急呼：“小主、小主……”眉庄颤声转向玄凌道

沈眉庄（惠）皇上——她！她！这个贱婢诬蔑臣妾！

众人听得茯苓的话俱是面面相觑，骇得说不出话来，这事发生的突然，众人如堕雾中，不明就里。

玄凌闻言也不说话，只冷冷逼视茯苓，只看得她头也不敢抬起来，才漫声道

周玄凌惠婕妤受惊，去请太医来。

眉庄听了似微微松了口气

沈眉庄（惠）李公公去请为我护胎的刘太医吧。只不知今晚是不是他轮值。

李长应一声“是”，道：“今晚不是刘太医轮值。”

周玄凌不在也无妨。那就请太医院提点章弥

沈眉庄（惠）可是臣妾的胎一直都是由刘太医……

周玄凌不妨。都是一样的太医。

清淡月光下，眉庄容色如纸。

太医很快就到了。

眉庄斜坐在椅上由他把脉。章弥侧头凝神搭了半天的脉，嘴唇越抿越紧，山羊胡子微微一抖，额上已经沁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皇后见状忙道

朱宜修（皇后）章太医。究竟是什么个情形？莫非惊了胎气？

章太医慌忙跪下道：“皇上皇后恕罪。”

说着举袖去拭额上的汗，结结巴巴道：“臣无能。婕妤小主她，她，她——”一连说了三个“她”，方吐出下半句话：“并没有胎像啊！”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