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事起,上门想给父亲塞女人,要和我定亲的人,多的数不胜数,父亲母亲一概拒绝。他们觉得,我应该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父亲说:
银霄“喜欢什么就去做,不要勉强。”
母亲说:
海月“只要不是坏事,我和你父亲都会支持你。”
我是家里最大的孩子,我有个弟弟,他爱玩儿,爱到处跑,爱恶作剧,下人看见他就像看见瘟神,立马躲避。
他特别让人头疼,母亲管他总是管的最多的,后来我偶尔也会管管他。我和弟弟银羲遗传了父母的意念之力,随着年龄增长、血脉中的力量就会慢慢苏醒,而不是像其他银氏之人的力量一直沉睡、以至于遗传下来的意念之力的人极少。
所以这世上能管得住银羲的人,很少。母亲体内有幻灵石、会幻术,意念银羲也是比不过母亲的,母亲常用幻术来管银羲,所以母亲就是银羲的克星。
父亲总是忙于公务,我从小就在母亲身边,听篱砂姑姑说在银羲出生之前,我从没离开过母亲一天。
母亲爱茶,时常坐在茶几前喝茶,看着我做功课。她偶尔贪杯,晚上睡不着觉,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吃个午饭,又去睡上一个时辰,才会起来检查我的功课,看管银羲。
母亲和姑姑爱酒,每次姑姑来,她们都会喝酒,喝多醉了,被父亲发现、他总是无奈摇头。我随了母亲爱茶又爱酒,父亲说我有着母亲的随遇而安,不管事情多大,都能冷静分析解决,十分聪明,有着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样子。
母亲说我像父亲,正经行事,中规中矩,又有着姑姑的善解人意,识大体懂进退,很懂事。
说到底,是谁带的就像谁。银羲是个例外,母亲爱宅家,父亲外出是办公,姑姑温柔优雅,我随母亲,他却不知是随了谁的、一天到晚上蹿下跳,搞恶作剧。
在茶室温习论语时,我听见了母亲和父亲在讨论银羲的性格究竟是随了谁的,父亲说是随了母亲,母亲说:
海月“我在他这个年龄,一整天都在停尸房里,哪儿有这么爱玩儿。”
银霄“剖尸、不是你那时的爱好吗。”
海月“……”
银霄“你调皮起来,可不比他差多少。”
海月“……你什么意思?!”
银霄“打不过我,就故意戏弄我,以此为乐趣。”
海月“……你不是还挺享受的吗……”
海月“不对,这是两码事。”
我记得篱砂姑姑说过,银羲比较像母亲,只是没有母亲爱玩儿那会儿的不正经。所以,银羲的性格来源于母亲,我有点意外,因为平日里的母亲看起来挺正经,却也在意料之中,因为我看见过篱砂姑姑说的母亲调戏父亲。
记得那会儿还小,刚睡醒,被婢女服侍着穿好衣服,自己一个人走去父亲母亲的房间,到了之后我没进去,门外也没人,所以他们不知道我在外面。
透过门缝看我见父亲把母亲抱在腿上坐,把她圈起来,柔声细语,
银霄“又醉了,以后少喝点茶,不然又睡不好。”
喝茶喝醉,她也不是一次两次,醉了的她颇为调皮。故意用手指略过他脸颊、在他耳边轻语,
海月“不是正和你意吗。”
银霄“哦,那不如现在……”
海月“不行!”
茶醒了啊,银霄心笑,只听她找借口,
海月“银欢要醒了要来找我,我得去找她。”
门外的银欢:这是在干嘛?好想进去找母亲……门怎么推不开……
银霄“她过来了也不会进来。”
因为她就在门外。她不知道。话音刚落,他抱起她离开了银欢的视线,银欢听见她大叫:
海月“放我下来。”
之后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只觉得怪怪的,莫名起了些鸡皮疙瘩,转身就跑。后来来了个乌缘姑姑,我告诉她这件事,她要我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就走开,不要进去打扰他们。
有次银羲闯了祸,被我追着,他一路跑到了父亲母亲房里,我进去时,便看见银羲跪在地上挨着父亲的骂,母亲坐在茶几前喝茶,屋内燃着檀香。
那天奇怪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我突然明白了乌缘姑姑为什么说不要进去。
十三岁时,父亲带我去昭都学着处理公务,认识了君上唯一的王子公主,我和他们交谈甚欢,很喜欢他们。有次,偷偷带着他们到辉月岛玩儿。
两年后,父亲打算培养银羲处理公务,以后接任神理,可没过几个月,俩人就吵了起来,还吓的母亲早产,生下弟弟妹妹,银羲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被吓的不轻,此后慢慢沉稳起来。
一年后,我十六岁,再次带着元轩元玫出来玩儿,这次去两位姑姑所在的平亭。
几年后,我嫁给了元轩,元玫失去了意识,银羲接任神理,父亲和母亲一起陪伴教养身体不好的弟弟妹妹。
他们叫:银尘、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