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痛并快乐着

小霄老司机的名号，彻底葬送在这次接送学生的途中。

田晓寿额头上顶着包，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跟在这个奇怪的美女身后。

口哨声，打响指的声音不绝于耳，“喂，你帮我拿下学生证，最里面那层。”

“哦。”田晓寿笨手笨脚的打开书包。

“我靠，长得真带劲，说话声音也好听。”返校的学生里，有人大声喊道。

“不对啊！小受跟她什么关系，那傻x能认识这位美女？”

“....”人群里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校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即便如此，男生们高涨的热情，还是盖住了其他接送学生司机的骂街声。

陈缘故意朝身后抛了个媚眼，有人直接撞到了墙上。

“俗，真俗。”一个长相粗狂，个头不高的男生，捋了捋浓密的连鬓胡子说道。

“‘诗圣’来一个不俗的。”

“老杜来一首。”

杜士杰迈了七步，轻轻推了推眼镜：“身材纤细惹人恋，回眸欲醉酒窝现。燕语莺声余绕耳，一群蛤蟆瞎扯淡。”

众人反应过来后，杜士杰早就没了影。

育才高中是一家民办学校，在读学生大约3000人左右。

走进校园，引入眼帘的是那棵翠绿而又茂盛的柳树，微风吹过，空气中飘着黄杨淡淡的香味，老式的水泥地的篮球场上，一群朝气蓬勃的少年，尽情的挥洒着汗水，场边女生的加油声、欢呼声，更加速了他们荷尔蒙的爆发...

田晓寿抓抓头，支支吾吾的说：“我到了。”

“走！”陈缘刚要跟他一起进男生宿舍，突然想起现在自己是女生，尴尬的把包丢给他。

“晓寿，别总低着头，那样显得更矮。”陈缘边说边抱了抱他，晓寿整个人傻在原地，鼻尖一热，用手一摸，流了很多血，吓得他红着脸赶紧跑进了宿舍。

“然然，是你吗？”一时没反应过来，转头看到说话的人，陈缘呆在原地，整个人陷入回忆里。

高一6班的教室里，每个人紧张的答题，学校为了防止作弊，将整个年级打乱，但对于差生而言没什么区别。

有些人因为考场里比较安静，睡得比平时还香，甚至打起了呼噜，班上的‘自来熟’张大翔认真的默写他喜爱的rap歌词，而他身后的陈缘，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的盯着右前方隔壁班的一个女生，三场考试结束后，大翔手指那个女生，一脸猥琐的说，“看上了？”

“没.没有。”陈缘嘴上不承认，涨红的脸和含情的眼神出卖了他。

年少懵懂，情窦初开。那是每个人都有的青春，但仅凭一个背影就钟情的，陈缘绝对是个特例。

李林听完张大翔的话，笑的前仰后合，掏出自己新买的诺基亚2610，模仿低沉的声音说：“一分钟，我要这女的全部信息。”

“喂！”张大翔提高音量，朝那个女生大声喊了一句。

女孩转过脸，一头乌黑发亮的短发，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下，轻启薄唇，微微一笑，露出一颗虎牙，更添了几分可爱。

“你那颗虎牙呢？”陈缘的思绪回到现实。

沈雨菲奇怪的打量着自己这个变化巨大的闺蜜，拉着她边走边说：“你忘了，之前不是说啦，那颗牙换掉了。”

陈缘心怦怦直跳，曾经暗恋的对象如此亲密的接触，哪怕只是灵魂上的，依然让他激动不已。

更让他激动的是，沈雨菲竟然跟他住同一个宿舍。

陈缘把行李扔到写有‘林月柔’名字的床上，眼前的情景，把曾经所有的幻想打破，与男生宿舍唯一的区别，就是味道好闻一些。

育才高中男女比例失调，男生宿舍八人间，而女生宿舍是六人间。由于前段时间，有人偷偷在女生寝室暗装了摄像头，学校进行了严查，所有女生都用布把床围起来，防止被偷拍。

整理床铺的时候，陈缘从枕头下翻出来一个带锁子的笔记本，这种笔记本很流行，当然了，如果使用暴力的话，这密码也形同虚设，但可能会损坏里面的内容。他搜索大脑现有的记忆，没有任何头绪，只好暂时作罢。

“When I was yo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伴随着经典校歌昨日重现的前奏响起，食堂到了开饭时间，换上校服的陈缘跟沈雨菲手挽手去食堂，即使换上校服，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尤其身边还有个甜美可爱的沈雨菲。

学校的食堂不大，经常没座位，所以有的人打完饭去教室或者回寝室吃。

食堂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田晓寿正一个人啃馒头，陈缘多要了份肉菜，不理会周围‘饥渴’的眼光，跟沈雨菲一起走到最后一排。

陈缘把那份肉菜往前一推，田晓寿大口往嘴里塞馒头，不敢抬头。

“我减肥，你帮我吃了吧，要不然浪费。”陈缘说完，转头跟沈雨菲边吃边聊，没有再理会田晓寿。

“是她吗？”一个肥头大耳的男生问道。

“对对，彪哥，就是她。”

黄子彪左手插兜，迈着八字步，流里流气的走到陈缘对面，一脚踩在椅子上，“滚外边吃去。”

田晓寿赶紧端起饭盆，起身要走，被陈缘纤细的小手拉住。

“你tm聋了？”

“食堂是你家开的吗？说话这么没教养，学的东西都到狗身上了？”沈雨菲轻轻拽了拽陈缘的衣角，小声的说：“算了，然然，我们去别的地方吃。”

陈缘瞪了黄子彪一眼，收拾碗筷，换了个地方。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田晓寿痛苦的捂着右脸。

陈缘转过头，狠狠的把饭盆扔了过去，“嘭”饭菜的残汁从田晓寿脸上留了下来，他挡在了黄子彪面前。

食堂里一阵哄堂大笑，田晓寿一言不发的收好饭桌上的残羹剩饭。

田晓寿走到陈缘身边，“别惹他了，他爸跟校长的关系..。”

望着田晓寿的背影，陈缘心里很难受，他害怕当初的悲剧再次发生，下定决心要改变他，救他。

黄子彪一脸得意的看着陈缘。

陈缘走到他身边，把嘴凑到他耳边柔声地说：“你是不是爱吃鱼啊？”

黄子彪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要不然怎么能长出这么大的鱼泡眼？”

看热闹的学生又一阵哄笑。

黄子彪丢了面子，鱼泡眼露出一丝萌萌的阴狠，只要自己看上的妞，没有泡不到的。眼前的女生，他发誓一定搞到手。

陈缘挽着沈雨菲走出食堂，用一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痛并快乐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