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工地上,没有了机械的喧嚣,工人结束了一天辛苦的工作,对于他们而言,最惬意的事情,莫过于喝喝酒吹吹牛。
陈常山被工友们连连敬酒,几杯下肚脸色通红,他心里清楚,这些人都是看自己儿子的面子,儿子在武经理面前可是大红人,最让他意外的是,一向高傲的会计冯世宽,今天也没回家,还向他敬酒。
林月柔拉着楼兰一路奔跑,两人气喘吁吁的停在工地门外,听到里面热闹的喝酒声,她想了想,觉得让一个女生去里面不合适,便让她先在门口等一会儿,自己赶紧去派出所报警,去的晚了担心米刚出事。
楼兰望着工地里面,咬着嘴唇,眼圈又红了。林月柔以为她害怕,安慰几句赶紧跑去附近的派出所报警。
面对一群成年人的米刚,丝毫无惧,脱掉校服,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一个箭步,伸手抓住严大头,一顿暴揍,严大头被揍的又肿了好几圈。
身边一群人围过来,对米刚拳打脚踢,每挨一拳,他就打严大头一拳,杀猪般的响声响彻在黑暗的小巷里。
“快走,警察来了。”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呜!#%”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严松含糊不清的喊道,几人拖着他逃出了小巷。
林月柔下了警车,焦急的跑到巷子里,只看到米刚半跪在地上,粗壮的右手带着鲜血,一拳拳朝空气挥舞,嘴里含糊着:“让你嘴巴不干净...”
来的路上,林月柔已经简单的向警察说明了情况,但这类个人恩怨,即使抓到人,也只是批评教育。
十分钟左右,警车停在工地门口,林月柔搀着米刚走下警车,让她惊讶的是,米刚竟然睡着了...
陈常山听到听到门外儿子的喊声,赶紧出去开门。
“怎么回事?”陈常山看到儿子身边一个浑身是血的学生,赶紧打开门,帮忙一起把人扶到他们的宿舍。
“没事吧,老刘。”冯世宽站在工棚门口,边看边问了一句。
陈常山挡住在儿子前面,故作镇定的说:“没事,你们先喝,我马上就过去。”
父子二人把米刚放到床上,林月柔弄了些温水,用毛巾帮米刚擦拭,细心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只是鼻子流血,其他地方只是挨了些拳脚。
收拾干净后,米刚竟打起了呼噜。
陈常山怕工友怀疑,准备去工棚,刚推开门,林月柔想起了什么,赶紧拦住他问:“楼兰呢?”
“谁?”陈常山不解的问。
林月柔想了想说:“刚才跟我一起来的同学,很高的女生,长得挺漂亮。”
“没看到啊!”陈常山想了想说。
“糟了,我去找找她。”林月柔抓起外套跑了出去。
走到门口,林月柔看了看楼兰之前站的地方,角落里只有腰椎仪,上面有张纸条,写着“我回学校了。”
陈常山回到工棚里,“刘师傅,快来,冯世宽这小子不地道,你走了他也跑了。”有个工友生气的说道。
“好了,也不早了,大家喝完早点休息吧!”陈常山也没心思再喝下去,武经理最近几天出差,走之前开会,工地的事情都交给了他,工人们嘴上也不敢多说什么,心里都有些扫兴的散了。
第二天早上,林月柔跟米刚一起去学校,走到教师楼门口,米刚停下来,表情严肃的看着陈缘说:“公平竞争吧!”
林月柔无奈的走进了教室。
刚推开教室门,郝光辉带头鼓掌,林月柔不好意思的脸红了,扫视一圈,发现自己的座位旁没人,“老师,楼兰呢?”林月柔紧张的问了一句。”
“她身体不舒服,请了假在宿舍休息。”郝光辉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心想真是谦虚而又懂得关心同学的好学生。
楼兰躺在宿舍的床上,脸色苍白,昨晚工地上,xxx的车牌号,再一次撕开了她心口的伤疤。
心不在焉的等到了放学,林月柔第一个跑出了教室,到女生宿舍门口,被宿管阿姨拦了下来,她一时着急,忘了自己现在是男儿身,正好有女生经过,她让女生帮忙叫下楼兰。
不一会儿,一脸憔悴的楼兰走到他面前,短暂的沉默,“你没事吧?”两人同时说道。
“陈缘!”循声望去,一个工人模样的人,站在学校门口,林月柔赶紧跑了过去,身后的楼兰也跟了过去。
“怎么了,张叔?”林月柔疑惑的问。
被叫张叔的人,焦急的说:“工地上出事了,你爸受了伤,赶紧去看看吧。”
林月柔闻言赶紧跑了出去,楼兰听后也是脸色一变,紧跟其后。
在他们后面,一个肌肉强壮的人也跟了出来,边跑边骂:“陈缘,说好的公平竞争,你不讲武德。”
到了工地,林月柔听到里面很多人的叫骂声,她用力推开了门,看到里面围了一群人,带头的人,竟然是冯世宽,他旁边站着的人是“严大头?”林月柔不太确定,因为对方鼻青脸肿看不出来,武顺被绑在椅子上,嘴上贴了胶带。
“快走!”陈常山看到儿子,大喊了一声。
“@#住他。”严大头含糊不清的说道。
几人按住林月柔,关上门。“你不仁别管我们不义。”冯世宽说着狠狠的给了被绑着的武顺一耳光。
“咣当!”门又被人砸开,楼兰面无惧色的站在门口。武顺顿时神色大变,嘴里“唔唔”了几声。
冯世宽一把撕下武顺嘴里的绷带,武顺紧张的说:“跟其他人没关系,钱我答应给你,放了他们。”说完担心的看着楼兰。
“咣当”门再次被砸开,米刚手持板砖站在门口。
“#@靠”严大头又被狠狠打了一板砖。其他人反应过来,一窝蜂冲了上去,狭小的办公室里,一群人乱战,武顺趁机松开绳子,紧张的护住楼兰,严大头见状,拿起桌上的烟灰缸,朝武顺砸了过去,“梆!”林月柔扑上去挡在前面,烟灰缸砸到她头上,当时就被砸晕了过去。
“陈缘!”楼兰大喊一声,“噗!”武顺捂着胸前被血染红的刀子,扑通一声倒下,昏了过去。
楼兰颤抖着跪倒了武顺身边。
“警察来了!”门外有人喊道,冯世宽等人赶紧跑了出去,坐上提前准备接应的车,消失在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