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婉娩闻言后,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冷笑,眼神中既有失望也有不甘和怨愤。
乔婉娩“若是他们站出来还相夷一个公道,让世人知道东海一战的真相,那我也不会来麻烦阁主你。”
天欢(倾玥)“你这话的意思是百川院也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乔婉娩“是云彼丘,而百川院其他三位院主一直都知道此事,可是他们却不敢让外人知道,怕有损百川院在江湖上的威信。除了石水愤怒之下捅了云彼丘一剑外,另外两人都只是软禁了云彼丘,而没有对他动用任何刑罚。”
天欢(倾玥)“可据我所知,这些年来,云彼丘依旧担任着百川院的一些机要庶务,虽然他从不离开百川院,但也时常参与各种聚会活动,比如新招刑探的比试,他也会在现场观望,这就是软禁?”
天欢嘲讽轻蔑的话落在乔婉娩耳边,她苦笑一声,眼中冷意越发沉重,神情也再一次坚定下来。
乔婉娩“是啊,他们嘴上说着云彼丘画地为牢,自囚于室,可他手中依旧握着百川院的一部分权力,依旧可以自由出入房门,这哪里是什么囚禁,不过是说着好听罢了。”
乔婉娩“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想当众揭穿云彼丘的虚伪面目,可他们却一个个反过来劝我,说云彼丘当年也是被奸人蒙骗,下毒谋害相夷并非出自真心;说他如今已知悔过,要我放他一命,让他活着为自己的错误赎罪。可我只看到他手握大权,在百川院内呼风唤雨,百川院上下都尊称他为二院主,这算什么赎罪?”
乔婉娩说着,眼泪忍不住潸然而下。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乔婉娩及时背过身体,暗自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在止住哽咽声后,才转回身来继续说道。
乔婉娩“我见他们皆是那般态度,便知道他们不打算公布云彼丘的恶行,可我却无法对此视而不见。但只靠我一人去揭露一位在百川院很有威名的院主,实在无法孤掌难鸣,难以取信于人,所以只得期望借助阁主的威名势力。”
听完乔婉娩的话,天欢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想借助这次赏剑大会,在一众江湖人面前揭露云彼丘谋害旧主的恶行,公布李相夷之死的真相。
但如此一来,百川院在江湖上的声名必定大受影响,江湖上各门派无法继续信服百川院,日后百川院再插手江湖诸事时,会遇上更多阻碍。
天欢(倾玥)“想必乔女侠应该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乔婉娩“我知道,这也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我并不惧怕得罪百川院,也明白此事过后我与几位院主的交情大概是到此而止了。可是这些年我早就受够了被内疚折磨的滋味,如今能澄清相夷之死的真相,也算是为我们之间做个了结,我想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
乔婉娩的神情有些沉重和悲痛,这是她挣扎许久后才做出的决定,与其一直背负着这样不堪的真相,让自己一辈子内疚到无法解脱,倒不如放手一搏,还心底一片安静。
天欢(倾玥)“那么肖紫衿呢?他知道你的决定吗?”
乔婉娩“这些年来,他一直陪着我东奔西跑,四处寻找各种有关相夷的线索,他用十年的陪伴打动了我差点枯萎的真心。可是他碍于与百川院的交情,并不同意我的决定,还打算在赏剑大会上宣布我与他的婚事。”
天欢(倾玥)“所以你这事一旦爆出,你们之间的婚事可能就会耽搁,甚至姻缘就此断裂。”
天欢的话让乔婉娩顿时一怔,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和愧疚,最后神情又坚定下来。
乔婉娩“我已经决定了。之前我一直坚持找相夷,是因为我不相信他死了,可从我知道他中了碧茶之毒后,我便明白,我也找不到他了,再也无法亲自对他说声抱歉。所以我最后能为他做的,就是将他的死因公布于众,将谋害他的凶手绳之以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