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在洛子商攻击下,郭祸神情萎靡的被方多病束缚在地,之前还嚣张的认为自己成功报复了父亲的快感,被一扫而空。
方多病不是第一次抓到凶手,但之前的那些凶手,除了玉城的云娇会真心悔过外,其他没几个会真心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们这些江湖人,就算是杀人,也认为是别人的错,是别人命不好,才会被自己所杀。
就像玉红烛对妹妹玉秋霜被误杀,虽说有些愧疚,但她的愧疚仅仅是出于血缘关系,而不是对人命的重视,相较之下她更看重自己的事情。
所以这么几次案件里,方多病也发现江湖人本身对人命就一种轻贱和漠视的态度,所以就算是被抓起来,他们也不会认为是自己杀人有错,他们只是愤愤不平认为自己不走运才会被抓。
而在洛子商的这几句话的攻击下,郭祸建立起来的心里防线被击溃,所有自我合理化的杀人理由,被彻底撕破那层虚伪的装,露出让郭祸最无法接受的场面。
那就是他像极了最恨的那个人,他以为自己是在反抗挣脱父亲这座如山一般的桎梏,但实际上他却一步步的靠近这座牢笼,他将终身笼罩在郭乾的阴影下,再无脱离的可能。
所以这才使得郭祸精神崩溃,甚至神情癫狂呼天抢地的原因。
看着似是装疯卖傻的郭祸,笛飞声还是厉声质问他有关狮魂随身物品的下落。
可郭祸却是恍若未闻,并没有回答笛飞声的话,只是眼神空洞的自我怀疑的喃喃自语,最终只能被方多病先捆起来,押下去暂时关到一间房里。
见问不出自己想要的线索,笛飞声不由的横了洛子商一眼,眼中是不加遮掩的指责和怒气,好像是怪洛子商太过追根究底,结果把人逼疯,让自己断了线索。
天欢上前一步就挡在洛子商前面,眼神回望笛飞声,一副这人我罩着,你动不了的姿态。
天欢(倾玥)“不就是找个东西吗?郭祸说不出来,那就我来找。”
笛飞声“采莲庄这么大,你如何能找到?”
天欢(倾玥)“山人自有妙计。”
天欢走到狮魂的白骨遗体身边,摘下与他身体长在一起的莲花,在莲花上掐指施法。
只见莲花中间的黄色花蕊,陡然染成红色,然后花蕊疯狂生长,变成一道道红色线条,像是细红的线虫在花瓣中四处飞舞蠕动。
这些花蕊线条就像是在嗅问气息和辨别方向一样,在莲花中昂首飞舞了一盏茶的时间,然后就齐齐向同一个方向歪斜过去。
天欢举着莲花,朝着花蕊倾倒的方向走过去,一路穿过花园莲池,走到了采莲庄后院的待嫁阁楼外,最后在池边的镜石面前停住。
天欢(倾玥)“喏,就是这里,不是在镜石里面藏着,就是在镜石底下埋着。”
一边说着,天欢将手中的莲花一把火烧毁,一边抬手敲了敲镜面,从声音听出里面是空心石后,一掌将镜石击碎,露出了一个小洞来。
看到里面的确放着东西后,天欢转过身来,轻描淡写的说道。
天欢(倾玥)“这不就找到了吗?里面是你们要的东西吗?”
笛飞声上前几步,从洞里拿出了一个小包裹,确定这是金鸳盟的布料后,顺手拆开,拿出了包裹里的一卷文书,递给了李莲花。
李莲花接过布帛展开,就见里面记录了单孤刀‘尸体’的埋藏地,就在采莲庄南门的柳树下。
得到这个线索后,李莲花戏精上身,立刻神情哀痛的找了一把铁锹和锄头,在采莲庄南门柳树下开始挖坟。
天欢对这事并不感兴趣,在“询问”了洛子商的意愿后,两人开始在采莲庄上下扫荡。
反正这个庄子的主人都已经获罪,以后这个庄子大概也会被官府和百川院瓜分了,或者被其他乡绅侵占了。
所以天欢秉着帮忙破案,收取费用的心思,就在庄子上搜刮财物,美其名曰劫富济穷,一旁的洛子商闻言后颇为无奈。
洛子商“你确定你这么做方多病不会着急生气吗?”
天欢(倾玥)“那关我什么事?他是李莲花的搭档,又不是我的搭档?”
洛子商“可以他的性子,大概会告诉百川院。”
天欢(倾玥)“那又如何?他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大不了我就用安济寺买下这个庄子不就行了。”
洛子商“你的钱就算给整个薛玉镇的百姓散了,也不会舍得把钱花在这么一个没啥用途的庄子上的。”
天欢(倾玥)“确实,这个庄子死了不少人,还用死尸养花,怨气冲天,风水不佳,就算买下这个庄子,也得养几年风水后才能住人,的确没啥用处。这里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荒废了,要是没人给妥善处理,说不定过几十年后这里就是一处鬼宅。”
洛子商“我以为你与李莲花是朋友,自然会在乎他的看法或者是方多病的看法。”
天欢(倾玥)“我为何要在乎他们的看法?就算是性情相投的知己好友,也会有对同一事情看法理念相悖之时,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清楚想要什么就行,至于别人的看法并不重要。如果过度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和态度,有时候失去自己目标和性格,我认为这样并不好,也不喜欢因为别人去改变我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洛子商闻言顿时莞尔一笑,看来是他误会了,他还以为天欢和李莲花的关系很亲近呢,如今看来仅仅是表面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