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天欢态度坚决,杨昀春那边又是僵持不下,最后李相显还是走出了人群,向杨昀春行礼打招呼。
李相显(李显)“杨指挥使,好久不见。”
杨昀春“李中书?听闻阁下不是回乡祭祖了,怎会在此?”
李相显(李显)“正巧路过此处,经好友邀请来这四顾茶会见见世面,不过倒是因此看了一出好戏。”
石水自李相显出现,就感觉此人很是面善,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可是一时半会却想不出具体是谁。
石水“这位李大人也是朝廷之人?”
杨昀春“嗯,这位是新晋的中书舍人。”
石水闻言依旧没有想起太多有用信息,而且她本身对朝廷也不太熟悉,所以一听李相显是朝廷之人,就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认错人了。
其实李相显以前的确见过石水,那时候李相显还只是一名游医,在与李相夷以挚友相交时,曾见过石水一面。
不过彼此并不认识,且十年过去物是人非,如今没有李相夷在中间,也就没有认识的必要了。
李相显如今是朝廷人,处世自然要站在朝廷角度考虑,当即开口帮着杨昀春劝说石水。
李相显(李显)“石院长,我也曾听闻当年朝廷与江湖有过约定,但如今先不说立约之人已经不在,人走茶凉。单说这伪造朝廷书信一事,事关朝廷在民间的威信,无论何璋是否知道书信的真假,都该由监察司带回去审问,查明事情真相。”
石水“但何璋是四顾门旧人,是江湖人自该由百川院审理。”
李相显(李显)“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身在大熙的国土上,自然要遵从大熙的律法。百川院虽然是江湖“刑部”,却无权审理朝廷之案。今日只是一件伪造朝廷书信案子,他日若是有江湖人参与谋反叛乱,诛灭九族的重罪,难道百川院也要干预朝廷的审理判决吗?”
石水“真是好一张伶牙利嘴,三两句话就把一件小事扯到抄家灭族上面去了。”
石水闻言气的脸色涨白,这还是她出任百川院这么多年来,头一次有人当众指着自己说教的。
李相显(李显)“在下并非危言耸听,石院长不如问问方少侠,他出身官宦之家,父亲为当朝户部尚书,这其中的厉害之处,想必方少侠自小也是耳濡目染,知道一些。”
方多病被人点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过他一向以江湖人自居,对朝廷并不关心,知道的也不多。
不过,静下心来仔细想想,李相显说的好像也没有错,你身在大熙国土,遵守朝廷法律不是正常的吗?
再说一般的江湖案子,在不涉及到皇帝时,交给百川院处置当然可以,可若是涉及到皇家,那就算是蚊子一样的小事,下面的官员也得当天大的事来处理。
就是这一迟钝,方多病被气恼的石水瞪了一眼,方多病像委屈的狗狗一样缩了缩脖子,没敢插话。
李相显(李显)“今日伪造朝廷密信一事必须彻查,万一以后还有人心存歹意,刻意模仿,岂不是有损朝廷威信和陛下威仪。总不能日后江湖上有人拿个明黄信袋就传成朝廷圣旨,背着柄宝剑就成了尚方宝剑,那么届时朝廷的威信何在?律法的尊严何在?大熙朝的国威何在?”
李相显一连串的诘问,将一桩普通构陷的江湖事,直接提高到朝廷威严之上,这让石水顿时哑口无言,又气又恨。
就算她明知道李相显就是故意戴高帽,就是故意以朝廷之名势力打压江湖,却也无能为力。
因为这件事确实踩在朝廷的底线上了,连皇帝都被抬出来了,她石水只是一个有点势力的江湖人,又不是什么天王老子,她还能再说什么,她现在连干涉的权利都没有,只能任由朝廷借此机会在江湖和民间竖立威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