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界向来同外界没什么联系,也不知彦佑用何种办法拿到雪月花,回来的时候衣裳破破烂烂的,脸上还多了几道伤口。
他将雪月花用仙法炼化得差不多了给润玉服下,见少年呼吸逐渐平稳,脸色也不似方才般苍白,这才松了口气。
不多时,少年的眸子缓缓睁开。彦佑见他醒来赶紧确认他是否还好:
“殿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还疼?”
润玉摇摇头,试着翻身坐起,胸口处却传来撕裂般的痛楚,让他不得不重新躺下。
“你身子还虚弱得紧,我吩咐厨房做了些吃的,想来应该好了,这就去给你拿。”
彦佑生怕他再出点儿什么事,小心翼翼地将人安顿好,才去了厨房。
润玉点点头,唇角扯起一抹苦笑。胸口处突然仿佛被什么攥住般的窒息,很快又消失不见。
他现在这副模样,当真是没用得紧。
“我方才隐隐看到七十二重天处妖气颇重,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嘘……小点声,我也是听闻一只不知从哪儿来的鹿精偷了天后娘娘的灵火珠,这才被扔进了锁妖塔。”
“什么?那真是可怜……”
“其实我还觉得,那只鹿长得有点儿像夜神殿下的魇兽……”
“这话可不能乱说……”
窃窃私语的声音传进了寝殿,润玉瞳孔猛的一缩。
赶忙用唤灵术召唤魇兽,可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
原来,原来是这样。
他同魇兽签订了灵兽契约,心意相通,方才心痛的原因……恐怕正是因为魇兽在处于危险中。
锁妖塔,魇兽在里面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素来冷静的夜神殿下此刻脑海里一片混乱,不管怎么样,他不能让它死。
太晨宫。
东华捏着黑子不知在想什么,许久才落下一步棋。
“帝君?”
连宋合了折扇,无奈道:“你今儿个这又是怎么了,心神不定的。”
东华揉了揉额角,话还未出口,就听见外面传来喧哗。
“求帝君救救夜神殿下!”
重霖带着青衣男子走了进来,那人看见东华,竟直直跪了下来。
连宋看了一眼东华,见对方并没有说话,便道:“你先莫急,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彦佑这才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我回来之后就没看见他,问周围的人,才知道,才知道,他竟然去了锁妖塔!”
“以他现在的样子去锁妖塔,根本没有半点儿活路,所以我才迫不得已来寻帝君,求帝君出手相救!”
连宋蹙眉,眼下情况虽然危机,可东华怎么可能答应出手救一个不认识的人,怕是要让彦佑失望了。
不过他倒可以去一趟。总归不能见死不救。这样想着,连宋打算向东华告辞,可一回头
哪还有东华的踪影。
“这可真是……奇了。”
连宋执了折扇的手抖了一抖,呆了半晌才吐出这么几个字来。
果然,人活得久了,什么事都能见到。
此时的七十二重天锁妖塔,煞气仿佛要撕开虚空一般浓烈,寒冷而凝实的妖气遍布整个塔内。哀嚎,大笑,无一不让人遍体生寒。
仙人的白衣早就被鲜血浸透,大口大口地吐血,怀中抱着一只梅花小鹿。
正是润玉。
他赶来的还算及时,打算带了魇兽就离开,却不想被煞气缠住无法脱身,此刻已然有些不行了。
“我,我可能,不能带你出去了。”
润玉低头看着在他怀里昏迷过去的小兽,喃喃道。
这次,怕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锁妖塔位于七十二重天,平日里妖煞之气浓烈,没一个神仙愿意靠近这里,就算他现在呼救,也没有人会听到的。
他强行将魇兽收进空间,起身提起剑朝周围斩去,却被左翼的妖击中,直直往下坠落。
下一刻却骤然落进一个温暖的臂弯中。
润玉瞪大双眸,看着眼前来人:紫衣,银发,好像……有点儿眼熟。他神智有些迷糊,晃了晃脑袋,还是没能想起眼前之人是谁。
东华看着怀中迷迷糊糊的少年:身上鲜血淋漓,眼神却清澈见底。眸子里的戾气更重了几分。
他揽过少年纤细的腰肢,将人埋在怀里:“莫怕。”
“唔……我不怕。”润玉明显虚弱的声音闷闷的,“我只是觉得自己可能活不久了,有点儿难过。”
“我自小便是天煞孤星的命理,除了魇兽,没人愿意靠近我。我死了倒也不打紧,只是魇兽它跟了我这么久,我想让它活着。虽然我知道可能做不到。”
“你不会死的。”东华一只手将少年的碎发别耳后,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紧了又紧,“乖,我带你回家。”
怀中人无语,东华低头一看,已经昏了过去,不过两只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服。
周围的妖煞之气又开始聚拢,东华伸手召出苍何劈开一条路,便抱着少年走了出去。
苍何饮血,光芒愈发璀璨。东华小心翼翼护着润玉不被伤到,眼眸却冷如寒霜。
身后的妖煞之气终于停歇,不敢再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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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闲我们帝君是知道些什么了吗为何对夜神殿下如此上心?/捂嘴笑
沈鹤闲小可爱们要猜猜原因吗?
沈鹤闲此处附上帝君美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