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飞机到洛阳着陆的时候,秘书已经将他的行李全部搬运的到了秦仲即将下榻的地方。
这一趟由南到北的行程,上海到洛阳,飞机不过三个小时。
秦仲被助理接到提前订好的住处——梧桐路77号,一座古色古香的院子。
木制的建筑能看出些年头,但因为被打理的很好,整座院子透露出来的典雅与幽静,还是让人眼前一亮。
作为被牡丹花会主办方邀请的投资出席人,秦仲来的低调且迅速。
下榻在这座院子内,倒不是秦仲不爱恢弘舒服的酒店偏爱什么幽静雅致的小院的闲情逸致。
多年来连轴转的工作让他的神经出现间歇性衰弱,三十多岁的男人,事业如日中天,长相又是一等一的俊朗,但爱情和亲情明显没把这位成功人士滋润。
上个月的体检报告,医生——钟景虔兼是秦仲好友叮嘱他务必要休息,让自己的神经放松下来。
好好睡觉,顿顿吃饭。
秦仲不以为然,不然,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但他并非是不识好人心的人,因此让助理帮他买了个清幽的小院子。
钟景虔如果知道他的做法,想必高兴的也快哭了。
在这个院子稍稍休整了一天,五月十五,牡丹花会,秦仲应邀出席。
这样的场合秦仲见过已不知多少了,甚至更多的场合是比这更盛大的。
致辞发言一条龙,竞拍今天的牡丹之王活动,秦仲提不起半点兴趣。
赏花,这样高雅的兴趣爱好。
很遗憾,秦仲并没有。
他的外表十分容易骗人,尤其是西装革履的样子,鼻子上再架一副细细的金边眼镜。
他不近视,作为优秀的射击手,他不允许近视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眼镜会让他看起来逼格更高,这话是谁说的已经不重要了。
秦仲只是觉得,眼镜会封印他的情绪。
戴上以后,除了回家,就再也不会取下来。
赏花的地点并不在洛阳市内,反而是在靠近郊区的一大片原野。
洛阳没有连绵的山脉,也不像上海那样到处是林立的高楼大厦,寸土都值半两黄金,它有足够的平原土地去让牡丹肆无忌惮的生长。
来的人成千上万,开放的牡丹则是成倍的成千上万。
提前一年秦仲便为这次花会投了大笔的资金,花会办的气势恢宏,是从未有过的隆重,记者和游客的长枪短炮让花会的实况迅速在全国流传开来。
白日的热闹盛况让秦仲的神经又开始衰弱,间歇性头痛让他的表情越来越冷峻。
时间过得漫长,终于熬到了晚上。
这次花会的晚宴定在富贵花开楼,秦仲提前进了休息室,让助理唐宋把他的药拿出来。
两颗药丸秦仲甚至都没有用水就咽了下去,摘掉鼻梁上的眼镜,秦仲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就好。”
唐宋不放心,秦仲的情况比半个月前更严重了。
他是秦仲的助理、秘书兼司机,秦仲的身体情况,唐宋比秦仲自己还清楚。
“我帮老板你沏壶茶过来吧,等会儿还有饭局,提前……”
“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秦仲打断了唐宋的话,靠坐在沙发上,用手臂搭着自己的额头。
唐宋看着难受,但还是轻轻带上门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