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看到樱空释房间的门慢慢被冰封,也就猜到了两人定是起了争执,艳炟必是说了些过激的话伤了樱空释那颗玻璃心。其实从古到今,也只有卡索与艳炟的话樱空释才会真正的听进耳里放在心上,现在艳炟这般刺激他,他如何冷静的了?情况只会愈演愈烈。糟心的是卡索又上班去了。梨落在门外一个劲地劝艳炟不要惹怒樱空释,可坚如磐石的门告诉她,她的声音可能连个门缝都没有透进去。兄弟通人性,见梨落这样焦急,它也担心艳炟,对着那块冰一个劲地吠着不停歇,已经不锋利的爪子在冰上留了迟钝的痕迹。
“你把门打开,我要回家!”艳炟怒不可遏,气冲冲地咆哮着。
“艳炟,你说毫无瓜葛,可我们之前的债要怎么算清楚?”他将艳炟抵在了这扇门上,声音幽如寒潭,冷得刺骨。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现在为何受伤?”
“你又知道我为你做了多少事?嗯?”
“你一概不知...”
他凑在她的耳边,低头诘问。看着她优美又修长地天鹅颈,他却恨不得掐紧,她一点都不懂他。他可以伏低做小,也可以低三下四,只怕她那一句毫无瓜葛。那两人倒不如一同耗死在这房间里。投鼠忌器,他舍不得真的伤了她,又气的很,恶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脖颈,似要咬开动脉吸干鲜血才罢休。若她真要毫无瓜葛,那便在这里画地为牢不死不休吧。
“既然如此,你大可以将我挫骨扬灰。反正我左右也只剩下这条命了。”她一字一顿,眸子失去了光泽。
“你构陷烁罡,令他葬身鱼腹,我权当他是自作自受。我父王死在你手里,我也当他咎由自取。我在凡世陪了你亿万年,便算是我自作多情。复活我你确实花了代价,三滴心头血啊,可你又凭什么复活我一次?”
“樱空释,你以为我想活着吗?你做事全凭自己欢喜。卡索说他不想当王,三界就陪着你演了这么多年的笑话。你认为我想活着,所以复活了我。是什么给你一种我想活着的错觉。我白活了三回,又有几次是开心快乐的,我不被哥哥们看好,没有母亲的疼爱,父王的宠一眼就望到了头,我在重男轻女的火族被女子的身份压得喘不过气,心悦的人又一次次把我推开。我亲眼看着父王丧心病狂地将哥哥们吞入腹中,我很害怕啊樱空释,我多想跟哥哥们一起死了罢了,可我还是想着先拯救你。焰主附身在我身上,你知道我多无助吗,我多希望你能发现艳炟似乎与平时不一样了,可你没有。我活了这么久,唯一的温暖还是云飞假意的欺骗,多可悲。我这一生,也算悲剧,死了也是解脱了,你却要我重活一回?我一点都不想活着。”
“这一次,我便想着,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又如何呢?既然你复活了我,我就好好地活着,可是你又毁了我的婚姻。你觉得我陪了你那么久,应该得到补偿,理所当然的跟我结婚,你有想过是否喜欢我吗?你给我的只是怜悯而已樱空释。离婚三年,我都习惯了你不在的生活,也接受了你不喜欢我的事实,现在你又来撩拨我?樱空释,那只是男人天生的占有欲罢了,你觉得我该是你的附属品,那不叫爱情。”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没有感情,占有欲跟爱情我分得清,我知道我混账,你无论怎样为难我我都可以当做是自己自食恶果的承受了,你把我当做亲人也好,朋友也罢,我只怕你说跟我毫无瓜葛啊艳炟。”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说得便是樱空释如今的模样。他迫切地吻着她的眉眼。不够,不够,他紧紧扣住她的身子,似要把她融进他的身体里,她是他的肋骨啊。若是能将他两融成泥混在一起,那就捏成一个泥娃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樱空释,看到我们现在这样的境况,难道你开心吗?何苦来?你已经几亿岁了。”艳炟也知道樱空释的偏执程度,但到底他还是听进去了些许,那便有了转机,她抚了抚他的银色长发,“不要做些让我恨你的事。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昨晚的事我不恨你,再见面我们还是朋友好不好?”
朋友,他们如今闹到这步田地,她还能当他是朋友,也是让步不小了,总比老死不相往来要好。樱空释不说话,却眷恋地窝在她的颈间。
“把门打开吧。”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门上的冰开始有了皲裂的迹象,艳炟心下偷偷松了一口气。哎,他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个性。如果她也冷静不了,那两人倒可能真的你死我活一发不可收拾了。他们亿万年前就是这样硬碰硬,两败俱伤。
当梨落看到艳炟相安无事走了出来,简直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她差点以为里面要闹得天翻地覆了。只不过艳炟的脖子上多了两排牙印。
“我回家了,梨落。”艳炟微笑,示意狗狗跟上,“兄弟,走了。”
梨落率先叫住了艳炟。
“艳炟,对不起,昨晚的事......”
“都过去了,谁都不要提了。”艳炟也不怪梨落,樱空释的秉性谁都劝不好,况且昨晚她要是进来撞见那种场景也着实尴尬。
罢了,罢了,她平静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