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汹涌澎湃久久不能平复,两人就如雕塑般伫立在雪中的街灯旁。昏黄的灯光照着一直下不停的雪,簌簌的,白了头。
艳炟最终还是从焰主残留的情绪中缓了过来,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霰雪。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焰主。”
“不可能的,你就是焰主,不然你怎知我是霰雪,又如何会哭?”抱都抱了,现在告诉他认错人了?
“我跟焰主不一样,我只是她不要了的一片残破元神转世罢了,我有名字,我叫艳炟。”
“原来你就是她丢入轮回的那一片......”说起这个,他的心情有些低落。焰主这个狼心狗肺的人呐,好不容易有了七情六欲,却不知道珍惜。
“既然你知道我是霰雪,又知道自己是焰主丢弃的元神,那必然是见过焰主的,她在哪?”
艳炟看着霰雪迫切的眼神,话突然就哽在了喉咙里。那颗满怀希望的心,她要亲手用刀刃割破,他刚刚才那般的欢喜。他应该不想听到焰主的噩耗吧?
“死了。”
言简意赅,没有多余的解释。空气凝固下来,时间似乎也止步不前。霰雪的笑容明显停顿了。
“死了......?”他身形略微有些晃,“不可能,都说祸害遗千年,她这么个大祸害,怎么说都要与日月同寿吧。”
“她确实死了。”艳炟简直冷淡到了极点。
“我大仇还未得报,她怎么能先死呢?”他踉跄,强烈的愤懑与恨意再也按捺不住,他一拳打在了路灯的铁杆上,一声金属的闷响,刹那间街头巷尾都陷入了黑暗。
“你别毁坏公物啊,有监控的。”艳炟的关注点有点偏。
“是谁杀了她?”
“你要给她报仇吗?”
“是。”
“我问你,焰主跟舍弥,你选谁?”
“是舍弥杀了她?”
“是啊。你要杀了舍弥替焰主报仇吗?”艳炟笑眯了眼睛,扬起头残酷的问他,“你选谁呢?”
霰雪的眼神退却了,躲闪着不敢面对艳炟的逼视。答案显而易见。艳炟笑了,与他擦肩而过。无论霰雪还是樱空释,焰主与她只能注定被抛弃,可能这就是命吧。
“艳炟,你去哪儿?”
“天都黑了,我回家。”
“你能不能收留我。”
“你还用我收留?你一个大神,要我收留?”这是艳炟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你这一身抵普通人几年工资了吧,你当我不识货啊。”
“我垃圾桶里捡的。”
“我呸,哪个垃圾桶捡的?你带我也去捡一身好不好?”艳炟啐了一口。
“好啊,我们一起流浪捡垃圾去。”
“你去吧,我不去,我有家。”
“我没有地方可去了。”
“那你睡大街上。”艳炟翻了个底朝天的白眼拍拍屁股走人了。霰雪不说话,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你找舍弥去,他转世就在这个地方呢。”他们不是哥两好嘛,傍着她干啥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艳炟溜得很快,待她回头远远地看,霰雪已经失了踪影。果然,把舍弥搬出来就是好使。她长吁一口气,却又莫名有些心闷。果然,焰主永远都比不上舍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