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说完立刻跟上长芳主,丝毫不在意旭凤的脸色有多难看。
长芳主见流云跟上了,便瞬间拉着流云和锦觅驾了朵菡萏飞回花界,不过此次回的却不是水镜,收起菡萏花,三人停在一拢孤零零地芳冢前。
“跪下!”
长芳主眨眼间已变着一身素色纱裙,脸色铁青两人下令:“跪下
四周,先花神的墓冢仍旧秉承着一如既往的低调,流云和锦觅离开花界这百年,也不见这坟头上多开朵小花装点装点门面。早前四千年间,居住在水镜之中的除流云外的精灵年年最欢喜盼望的便是“霜降”这个节气。
因着这日是先花神的忌日,每年一到霜降,长芳主便会将水镜打开,放一干小仙小精出水境,让众人去先花神她老人家的芳冢前祭奠祭奠,敬敬作小辈的孝道。
虽然从水镜到芳冢不过飞上一炷香的工夫,但对于常年在水镜之中的精灵来说,其珍贵程度绝不异于凡人过大年,虽然表面要陪衬着二十四位芳主作沉痛扼腕悼念状,内心却诚然欢欣雀跃得很。
流云若是没有前世记忆,生来便知花神是自己母亲的话,想必也会如此。
流云和锦觅刚跪下后便听到,长芳主道: “先主离魂天外有知,今日芳冢前,我问你们答,不得半句虚言!”
流云倒是丝毫不受影响,依然规规矩矩的跪着。锦觅觑了觑长芳主的面色,也规规矩矩地双手合十对着芳冢拜上三拜,作满面虔诚状。
“锦觅你头上的簪子呢?”
“弄丢了。”
“除却火神,还有多少人见过你的面貌?”
“还有小鱼仙倌,月下仙人、了听、飞絮、老胡、计都星君……”锦觅正扳着手指头尽力回忆,流云听到锦觅说出这多人时,暗叫不好。
果不其然那厢长芳主眼中一派杀气刹那腾腾烧起,将锦觅灼得抖了抖,愣是没敢继续往下说。
“可是火神将你带出水镜?”长芳主眼神似鞭笞紧随不舍。
“正是。”锦觅怯怯应道。
“遭了,岂不是证明我写得那封信是骗人的,这个旭凤说啥不好,硬是要把这件事说岀来。”流云心中吐槽道。
“你出走水镜百年均住在天界栖梧宫内?”
“不是,我还住姻缘府,璇玑宫。”
“最后,我问你……”长芳主咬了咬牙根,似下了番决心开得口来:“你可是对火神生了男女之情意?”
“不是,我怎么可能会喜他。”锦觅连忙摆头道。
长芳主目光如炬盯牢锦觅,“据实答我,此话当真?”
我家小鱼仙倌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会看上那只不似孔雀却似孔雀的凤凰,想到这里锦觅对着长芳主点了点头,道:“当真。”
“那就好。”长芳主又望向流云,锁灵簪还在又见流云乖巧的跪着,便平静地道:“流云你呢?”
“我没有喜欢任何人,也没有什么人见过我的真正的长像。”流云的表情十分真诚。
长芳主点点头,看她脸色转好,流云和锦觅都以为可以起来了。却突然又听她道:“你们需记牢,天界与我花界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芳冢前,当着先主的面,你们且立个誓,从此再不与天界有半分瓜葛!”
流云和锦觅乖乖巧巧竖了右手两个指头贴在印堂处,“我流云,锦觅在此立誓,此生再不与天界之人有分毫瓜葛!如违此誓,则灵力尽毁,一辈子入不了仙道,下辈子贬下界做个凡人,再下辈子做根被兔子啃的胡萝卜……”
“好了好了,今日便这样吧。”长芳主大概觉得两人表现得还行,誓言也立得够狠毒,总算满意地伸手将两人扶起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皆窃喜了一下,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句话,“天界之人天界之人”,天界都是仙哪里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