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归

第二天维克多的腿没有知觉了。

当斯内普担忧且生气地问欧厄这是怎么回事时，欧厄略一思索，无奈地解释了原因。怕是血脉的突然觉醒压抑了药效，药效散的慢，在维克多恢复后药效又复发了。

斯内普对龙族的事情不感兴趣，他只庆幸维克多安然无恙。他不敢想象若是帕希斯再一次离开，他会是个怎么样的情绪。让人再次拥有又再次夺走，这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维克多随意地讲，斯内普却认真地听。

接下来斯内普细心地照顾维克多，让维克多忍不住吐槽：“我又不是重度残废，不至于连吃饭都喂吧？”

斯内普静默一会，“你不想让我喂？”眼中带着些许受伤。

维克多真怕下一秒他会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之类的，马上摇头，“没有。”

于是维克多又被迫接受斯内普犹如照顾高位截肢的人的关照。

但也乐在其中。

三天后准备返程，但是维克多一早起来忍不住迷茫了好一会。

斯内普很快发现维克多的不对劲。维克多的眼睛没有神采，平日里熠熠生辉的墨绿色眸子像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维克多咽了下口水，手摸索着抓住斯内普的手，声音带着些许的颤，“西弗……”

斯内普抱住维克多，“我在。你的眼睛是不是……”他知道帕希斯最怕黑，但没问过为什么。偶尔的提及也会让帕希斯眼中有痛苦之色，久而久之他便刻意避开类似的话题。

感受到熟悉的温暖，维克多安抚下慌乱的心，“好黑……看不到……”

欧厄得知，叹气，“这个药效会持续的长一点……毕竟药剂主要成分的副作用是感官失灵。现下看来是集中在眼部了。”

但行程不能变，于是斯内普便牵着维克多的手赶路。他本来想抱着或背着，但维克多不愿意。

……

晚上。

哈利站在窗户边，盯着天空看。

自从维克多搬来女贞路，他的日子是越过越舒心。德思礼一家对他的态度好了不止一星半点。达力现在也不敢招惹哈利。毕竟他还需要维克多做的小玩意来到处炫耀。若是哈利到维克多那里去嚼舌根，达力会少了很多有趣的小东西。

距离上一次见维克多已经是将近两个月的事情了。维克多只回给他一封信，上面只有“有事，去东方一趟。勿忧。”这样的字。但是哈利心里依然担心。希望维克多安好。

维克多说当他有心事时就喜欢盯着天空，看云，或看星星。有几次维克多忽然地爬屋顶上，盯着天空看。不告诉哈利为什么心情不好，只是就那么盯着天空。哈利也陪着。久而久之两人就会在屋顶上坐着，也不说话。

维克多家的屋顶略有倾斜度，但不高，只要安分的坐着就不会有事。说起来维克多的家简直可以算是个天堂。什么都有，不像一些麻瓜别墅那般华丽却空寂，那里简单朴实但又温馨无比，布置并不华丽，跟维克多的人一样低调极了。

这般想着，哈利到另一头窗户，他住的房间类似于阁楼，有些小，但哈利很喜欢。这是哈利自己要求住这的，这边让他很有安全感，只有他一人的小天地。魔法书什么的瘫在一边，只有床以及床边的柜子、书桌、椅子、衣柜加上一面镜子，其余全是他的东西，大部分都是魔法界的。海德薇已经飞出去玩了。

打开窗户，这里能清楚地看到维克多的房子。他这里跟维克多的卧室是面对面的，偶尔他们会在窗前用魔法聊天。说来奇怪，维克多用魔法从来不会被魔法部警告。有维克多在，他用魔法就没事。真是神奇。

房子一如既往地黑着，没亮灯。哈利叹气。这里隐隐能看到后院一角，那里种着的花都焉了，只有维克多在时它们才会绽放笑颜——它们只为维克多开放。

哈利默默躺到床上去。

凌晨，哈利感觉有什么重物在自己身上，压着自己喘不过气，艰难地睁眼，海德薇去外面玩完回来了，正踩着自己的肚子。

看见自己睁开眼睛，海德薇朝他“咕”了一声，然后看向窗外。

哈利无奈地爬起来，揉揉乱的不行的头发，“早安啊，海德薇。窗外发生什么事了吗？”

哈利打了个哈欠，看向窗外，“没有什么嘛……嗯？！”

哈利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对面那扇一直紧闭的窗户它开了！再看看后院那一角，花儿都开了！

哈利看向海德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海德薇当然无法回答他的问题。海德薇只是理了理翅膀的羽毛，转过身不想搭理哈利。

“这意味着维克多回来了！！！”哈利自问自答般地说完，飞也似地穿好衣服下楼洗漱。

跑到一半恍然想到维克多有起床气，停下脚步，只好按耐着激动的心等着太阳升高。

今日周末，德思礼一家起的晚，看到哈利那么高兴有些疑惑。

弗农第三次看了下哈利，问：“你今天吃错药了？”

哈利已经习惯德思礼一家子的说话方式了，“维克多回来了。”

弗农瞬间绽开笑，“哟，维克多回来啦？替我跟他问好。”哈利跟德思礼一家解释说维克多去东方的分公司处理事情。

达力不甘示弱：“也帮我问好！”

佩妮将刚做好的曲奇包装成礼盒，“把这个给维克多吧。”毕竟人家帮了自家那么多。佩妮比自家丈夫拎得清，也更细心，她清楚这座城市有比费农公司更好的公司，但维克多却选择了弗农，嘴上说着这是因为他们公司比较突出，但大概率只是因为哈利在他们家，大概等于付钱让他们帮忙养哈利。要知道，当时魔法界的邓布利多送哈利过来时给的东西可不多。

哈利挑眉，接过。

……

哈利高兴地出门，敲了敲门，听到熟悉的声音道：“我在家。进来吧。”这才推门而入。

“维克多你终于……”回来了……

声音在看到屋内情景时戛然而止，哈利欣喜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眼中浮现出了惊恐，使得哈利现在看上去滑稽极了。

一碗水果在维克多面前，维克多呆坐在沙发上，斯内普给维克多喂水果。

这简单的小场面骇得哈利不轻。

哈利僵硬地走出去，看了下门和院子，知道自己没走错，又僵硬地回来。顶着斯内普锐利的视线，哈利扯了下嘴角，“哈哈，好巧啊……斯内普教授好啊……”

维克多巡声望去，“好久不见，哈利。”

哈利竭力使自己忽视斯内普，即使斯内普的目光停留时间短，但还是把他吓出了一堆冷汗，“好久不见，维克多。”

感觉到哈利的不自在，维克多扯了扯旁边斯内普的衣袖。

斯内普无奈叹气，随即狠狠地瞪了一眼哈利，转身，“我去给你整理一下书柜。”

直到斯内普进了书房并且将门关上，哈利才如临大赦般的喘了口气，一屁股坐到维克多旁边，“吓死我了，斯内普教授可真吓人。”

维克多笑了笑，“他其实人很好。”

哈利不以为意，维克多对于斯内普有意无意的夸赞他听得太多了，“没出什么事吧？”见维克多摇头，哈利组织了下语言，“他怎么到这来了？”

维克多笑了笑，明亮的笑恍了哈利的眼，说的话却震了哈利的心：“我跟他在一起了。”

“这样啊……什么？！”哈利惊地跳起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跟着维克多待久了，哈利很快按住乱跳的心，“你真的想清楚了？”

维克多点头，“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但是斯内普……他的为人你……”

“不用说了哈利，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这是我梦寐以求的。”

哈利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嘴了。两个人就这么沉默。

“你去霍格沃兹，就是为了……？”

“是啊，没有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维克多看着哈利，忽地笑了一下。眼中是犹如云朵般眷恋的情意，“我喜欢他很久了。”

　　哈利张嘴想说什么，看到维克多的神情，在心里叹了口气。作为朋友，他应该支持维克多的感情，即使斯内普在他眼里不是个很好的伴侣。

“恭喜你呀。”哈利笑说，“既然这样，你能让他别扣我的分了吗？”

　　“我尽力。”维克多道，眉眼弯弯。

　　哈利感觉这时候的维克多比以前多了几分活力，希望维克多不要再露出看厄里斯魔镜时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