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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老朋友

哈利波特:维克多

维克多思绪飘远。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他第二次从那个可怕的地方逃出来,但还是被看守的食死徒发现。他东逃西窜,他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跑了多远。他只知道自己不跑就要回到那个地方,他不想回到那个比地狱还要可怕的的地方。

  年仅九岁的帕希斯在危难中紧急学会了移形换影——没有用魔杖!

  要是换个环境,他一定会被当做天才!甚至被人重点培养!那他的命运便会彻底变得不一样。可惜了……

  尽管很不符合常理,但是他还是成功了。

  那会的他不知道身上有可以被追踪的魔法,只是跑到一处小巷中,躲藏起来想喘口气。

  很快那两个食死徒便巡着魔法来找他了。

  他躲在暗处,紧张而又恐慌。

  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食死徒抓着他,拿他当出气筒,下手狠厉,似乎并没有把他当人看。

  他绝望极了,甚至想直接自杀。咬着牙,闭着眼睛,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想听他惨叫的两个食死徒很是失望。

  忽然他感受到了一道亮光。

  他迷茫地睁开双眼,没有那两个食死徒。

  他艰难地抬头,逆着光,一个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衣服的少年蹲下身来,将他撑起,扶着他快速离开。

  模糊之中,少年稚嫩的脸庞显出不符合他年龄的坚毅。

  惊讶之下,那名少年便被他永远记在了心底。

  从有记忆起便处于深渊,一道光忽然打在他身上,那一刻,他便发誓一定要抓住这道光。

  那是照亮他的第一束光,也是唯一一束。

  那名少年,就是斯内普。

  说实话,斯内普也没想到自己回出手救帕希斯。

  只是见他被欺凌,想到自己,于是才上前。那两名食死徒没什么警惕心,不然也不会直接在巷子里下手。

  那两名食死徒大概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改良过的荧光闪烁给“闪”晕。

  斯内普的母亲本不想理会帕希斯,说真的,就算哪一天她儿子丢了她可能都不会理会。但她发现帕希斯身上有追踪魔法,为了防止惹火上身,她赶忙除去,再用某种特殊手段将魔法痕迹去除。

  帕希斯留在斯内普家附近的巷子里待着。斯内普会过去陪他聊天,或者给他带吃的。那时候,斯内普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人比他更惨。所以,自己吃不饱,他也想着把吃的留给帕希斯。不知道是什么在驱使他做决定,他只知道自己想那般做,于是他就做了。

  那一段时光,终于使帕希斯灰暗的人生出现了别的颜色。

  没人能理解帕希斯对于斯内普的情感;没人能懂在人生中最绝望的时候,遇到斯内普时帕希斯的感受;也没人能真正体会到在苦楚中饱受折磨的帕希斯触碰到温暖时,那种害怕光芒溜走的急切和不安。

  *

  同学们充满遗憾的声音唤回维克多的回忆。

  原来是下课了。

  有人问维克多,“你最害怕的是什么?”

  维克多道:“我怕黑。”

  那人面上惊讶,“你竟然怕黑?!”

  维克多眉眼间透着无奈,“我确实怕黑。”心下却感到奇怪。这个人的气息……好怪。

  周围人虽然没看过去,但其实都在听。他们好奇为什么维克多怕黑,而那道白光又是什么。但维克多闭口不言了。

  正好卢平叫了一声:“哦,维克多,留下帮我一下好吗?”

  维克多礼貌地跟那人道别,转身。

  那人站在原地,看了眼维克多,眼中带着些许不屑,在听到“朋友”唤他后,他将神情收敛,扬起高兴而天真的笑颜。

  殊不知,维克多也在这时侧头,眸子微眯。

  *

  “需要帮你什么?”维克多问。

  “哦,到我办公室来吧。”卢平笑着。

  维克多跟着卢平,上楼。

  “你猜猜我早上收到了谁的信?”卢平不动声色地问。

  “这我可猜不到。”维克多依旧神情淡淡。

  “是小天狼星。”卢平道,“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

  “直接了当点不好吗?你不嫌累?”维克多毫不客气地道。

  卢平一噎,这熟悉的口吻……他很快回神,“他要来霍格沃兹,让我帮忙掩护。”他压低声音,确保墙上的画不会听到。

  维克多轻挑眉,“这我可不知道。看来他是不打算等了。”

  “你到底知道多少?”

  “你猜。”

  卢平心中的小人在咆哮,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你为什么怕黑?”

  “你又为什么要去探究别人所害怕的呢?我们不熟吧,卢平教授。”

  最后那四个字莫名地让卢平一阵寒颤。“教授”两个字从维克多嘴里说出来,卢平有一种感觉,就是惶恐。似乎被维克多叫“教授”显得抬举了卢平。当然,这全是卢平的第一感觉。

  “别担心,只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也怕黑。好奇就问了一下。”

  “难怪你会混得那么惨。”维克多嘲讽。

  “……这是你对老师说话的态度?”卢平佯装生气。

  维克多只是瞟了一眼卢平,卢平脸上的生气差点维持不住。

  卢平沉默下来。维克多也不说话。

  到了卢平的办公室,维克多环顾了一下这个像杂物间一般的地方,“啧”了一声。这不仅像杂物间,还“养”着一些神奇生物。不过这间屋子倒也没乱到那种地步,维克多看了一会便知道所有东西的摆放都有一定的规律。维克多直接坐下,并没有自己是一个学生的自觉。

  卢平扬眉,“你还真不见外。”

  维克多颔首,“多谢夸奖。”

  卢平都快被气笑了。但是莫名地他并不反感。维克多总能触到自己某些记忆。

  他没说的是,西里斯给他的信中还有一句:“多与维克多接触,会有惊喜。”

  说实话,他有点担心所谓“惊喜”会变成“惊吓”。

  认识这么久了,感觉西里斯还是那么得不着调。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他不能直接说呢?卢平想不明白。

  “需要我做什么?”维克多问。

  “我们聊会吧。”

  维克多靠在椅子上,“我的人会掩护西里斯过来的,你不用担心。”

  “你的人?”

  “嗯。”维克多并不想在这个方面多说些什么,“没别的了?”

  卢平心中一动,“能否给我看一下你的守护神?”

  维克多起身,将魔杖从袖中滑出,轻挥,“呼神护卫。”

  一只银色狐狸蹦蹦跳跳地出来,欢快地绕了一圈屋子,然后消失不见。

  卢平嘴巴张大。像,太像了,连守护神都那么像!

  当初要不是西里斯在帕希斯房间发现他给斯内普写的情书,西里斯再告诉卢平,两个人甚至都不觉得帕希斯喜欢斯内普。

  原因很简单,帕希斯对于斯内普的态度并没什么异常之处,举止间都是好友该有的度,要说特别的,也只会让人觉得帕希斯跟斯内普关系很好,或者说帕希斯对斯内普很好,很重视朋友。

  而且还有一点,帕希斯的守护神跟斯内普的不一样,所以根本没人觉得帕希斯喜欢斯内普。就连斯内普也不觉得。

  很不符合常理,但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在帕希斯身上都会变得非常合理。

  “你……真的很像我一个好友。”卢平道。

  “那还挺荣幸。”维克多有些敷衍地道。熟悉帕希斯的基本都有这种感觉。

  维克多起身,“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卢平盯着维克多,“你到底是谁?”

  维克多偏头,墨绿色瞳孔深邃,让人望不到底,“你心里已经知道了。”

  卢平猛地瞪大双眼。

  门关上。

  卢平坐着,没有动弹。良久,他起身,神情怔愣,随后难掩激动,喃喃自语:“真的是他?!怎么会……太好了!!哈哈哈!西里斯,好一个惊喜!!!”他已经迫不及待开一瓶香槟庆祝了!!!

  *

  斯内普拥住维克多,将头抵在维克多肩上,轻轻叹息,“你怎么比我还忙?”

  斯内普说话呼出来的气打着旋,轻扑在维克多耳边,让维克多感觉耳朵痒痒的,“起码比做学生好吧?”

  斯内普玩味地看着维克多红起来的耳朵,握住维克多的手,两只戒指相靠,在蜡烛光下反射出光芒,“别累坏了。不想去就不去,你只是魔药课的助教。”那些教授看中维克多的“天赋”,很喜欢让维克多做示范,授予经验,打击一番高年级,让他们“奋起图强”。

  维克多看着自己的手被斯内普的包裹,心内暖的如在火边似的,莫名地让他心内有些燥热。

  “无所谓,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狐面那边有裴珀在,重要的已经弄好了,弗洛克斯的工作我也已经全部做完了。”维克多轻声道。维克多想到什么,“对了……”他说着回头,正巧斯内普一直低头看他,措不及防地撞上他温柔而深邃的眼眸,维克多心内狠狠一跳,撞着他的胸膛,让他感觉胸口有些痛。

  维克多的忽然呆滞让斯内普有些迷惑,“怎么了?”低沉的如同大提琴般优雅的嗓音在维克多耳边环绕。

  维克多心内一动,抬头。

  维克多能看到斯内普黑眸中的自己变大的倒影,他的眸中尽是笑意。

  斯内普微微低头,眸中是看不到尽头的温柔和宠溺。

  手微侧,两个戒指碰到了一起,映出蜡烛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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