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从脖子处拉出一条项链,带着一个类似于沙漏的神奇的环形,她快速将项链链条拉长,将两个人环在里边,又警惕地看了下四周。
赫敏小心地转了下环两边的开关,“一点点应该就可以了……”
哈利感到周围的一切在不断地后退,天色变黑,好像时间被按下了后退键。
*
维克多一直守在斯内普旁边,看他似乎做着噩梦,汗一直冒,但一直忍着不发出声音,有时挣扎着,似想逃离什么。他脸色发白,一直在经历着某种极致的痛苦。
维克多只能一遍遍地施展魔法,好让斯内普感觉好受些,尽管这并没有什么多大的用处。
维克多盯着斯内普,想将其永远地刻入记忆中。
维克多知道斯内普虽然看着像坏人,但内心仍旧渴望着光,渴望着温柔,他有那么点坏心眼,但也不算坏,只是嘴毒,就是人常说的刀子嘴,豆腐心(虽然豆腐心形容的还是偏了些)。
但自己不一样。
同样是渴求光亮与温柔,但自己却是十足十的“冷血”。他从小是在残酷的环境长大,自小就懂得弱肉强食,明白若是自己不狠一些,在那个环境中,自己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自己的价值观在那个可怕的“斗兽场”已经形成的差不多了,只是后来被布莱克家族找了回去,才知道自己的认知与别人的有些许的差异(也可以说是大部分都有差异),为了保护自己,他制作了一个精美的面具,骗过了所有人,包括斯内普。
他表面是所有人的理想,英俊而温柔,气质高贵而优雅,礼貌而绅士,强大而谦虚。
但骨子里,不过是个疯狂而可怕的人罢了。
他可以为了泄愤而去杀人,可以为了一己私欲而去做尽坏事。
若是他没遇到斯内普,“黑魔王”称号的拥有者,就会多出一位。
维克多知道斯内普有自己的原则,永远是别人主动去招惹他,他不会去伤害无辜的人,他没有邓布利多对于世间的博爱,只是固执地守护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为了不被讨厌,不被害怕,维克多只好伪装起自己。
他其实可以将斯内普永远困在自己身边,只要他想,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但他没有。
斯内普一半身子沐浴于阳光,一半身子潜入黑暗。
那样的人儿,维克多不想在那人脸上看到仇恨的表情——那针对自己的仇恨,会让维克多感到烦躁。
面具一旦掉下,真面目的露出往往是致命的打击。
维克多本身对世间漠不关心的,甚至还有些痛恨和厌恶,他很想将这个世界搅乱,但也深知这样会打破平衡与安宁。
而斯内普不喜欢混乱,他喜欢宁静而普通的,基本不变的生活模式。
他的面具戴的太久了,以至于连他自己都快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他不清楚狐面那边拿到了自己多少记忆,但也清楚不管是哪些记忆,都能让斯内普懂得自己的为人,知道自己暗处的那一面。
每个人心中都有光与暗的一面,还有光暗的交界,那灰色的地带。光,只要接触就能知道;而灰,是接触久了就能慢慢察觉的,并且基本可以被忍受的;而暗,就是每个人心中最不愿被触碰的,最不愿被提及的,是只有自己知道的。
有人说,若是哪个人愿意让你踏进那暗处,就说明那个人一定非常信任你,或是爱惨了你。
但是,为了守护自己的一小片阳光,人们大多会死死地锁住通往暗处的心门,就算死也不会打开。
维克多心里清楚,仅凭那些个记忆片段,斯内普就能联想到很多东西,就能明白,他一直想藏住的那些止不住的阴暗。
维克多看着眼前的人,眸中是藏不住的执着与逐渐浮上来的疯狂之色。
干脆把他锁在身边好了,不管以哪种方式……
维克多反应过来,赶忙压住内心那些不好的念头。
不能这样,帕希斯,那不是你想要的!你要的,是他发自内心的爱,而不是被迫的,或是充满的愤怒与仇恨的不牢固的感情!!!
床上人转变得呼吸让维克多回神,他知道斯内普要醒了。
斯内普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的就是愣在窗床前的维克多。
“帕希斯……?”声音沙哑而低沉,让维克多那念头再度浮现。
“我在。”维克多走近斯内普,“你睡了好久……一直在做噩梦……还好吗?你脸色好白……”
斯内普盯着维克多看了一会,理清了脑中思路,“一个……很长的噩梦……没事,缓会就好。”
维克多抿唇,“现在城堡被萝蔓藤包围了。”
“什么?”斯内普恍惚的状态一下子没了,“怎么回事?”
“不用担心,那是计划的一部分。”维克多轻笑,“狐面的那个叛徒你记得吗?他想利用萝蔓藤杀了我,那我就将计就计好了。顺利的话就可以洗清西里斯的罪名。”
斯内普“嗯”了一声。
室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要知道,他们之间从来不会有这种奇怪的氛围,更不会有这种奇异的沉默。
“怎么了?可是累了?要不再睡会?反正不急于一时。剩下的狐面会帮忙引导。”毕竟是跟着自己学习的,他们的实力维克多还是相信的。
斯内普没说话。
维克多也不说,就这么静静地,靠在挂着帷幔的柱子上。
良久,斯内普开口了:“我们谈谈,好吗?”
维克多心尖一颤。
他们何时用过这般客气的语气了?
他终究是介意吗?
维克多不相信。
维克多坐下,面对着斯内普,侧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与平常一样,“怎么了?”
没成想斯内普猛地抱住了他,这措不及防的举动令他有些许的迷茫,也让他忍不住抬头,但又很快低下。
“西,西弗?”维克多轻声问。
“……对不起。”
“什么?”
“对不起。”
又陷入了沉默。
“让它过去吧。”
“我看见了……那些……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不介意。”
“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嗯,我相信你。”
没头没脑的对话,还是没能让这气氛回转。
维克多终究是忍不住心中那邪念,他靠在眼前人的怀里,轻轻地将头靠在斯内普身上,有些不安地低声问:“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么?”
“会的。”斯内普搂紧了维克多。
“即使我做了坏事?”
“你不会的。”
“这是假设。”
“你不管做什么,我都在。”
“这可是你说的。”
“嗯。”
许久。
维克多脱离怀抱,“得走了。”
斯内普起身,给自己施了个清理一新,“走。”
维克多看了眼斯内普,试探地伸出手。
斯内普扣上,“我不会放手的。”
维克多忍不住笑了,半开玩笑地道:“那用胶水粘住吧。”
“也不是不行。”
没成想斯内普会这么说,维克多心口的一块巨石落下,在心尖击出浪花,感觉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两枚戒指又碰到一起,但这一次,戒指上有了更多的温度。
*
哈利和赫敏小心地避开巡逻的教授。
“这太神奇了!”哈利忍不住低声道,“我昨晚这时候明明在睡觉。”
“时间转换器,可以令时间倒退。”赫敏简单解释了一下,“你确定是走这吗?”
“确定。”
洛丽丝夫人的影子忽然从走廊拐角处显现。
两人吓得赶忙往回走,躲在石像后。
但他们没发现,有人从他们身后走了过来。
忽然感觉肩上多了只手,两个人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赫敏更是差点惊声尖叫。
卢平出声:“是我。”
两人连忙松了口气。
“据我所知,你们现在应该在睡觉才对。现在,快点回去。我不扣你们的分。但若是被发现你们就惨了。”卢平道,说着就要赶他们。
哈利急忙道:“卢平教授,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维克多!”
卢平一愣,蹙眉思索:“找维克多么?噢……好吧,正好我带了它。”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羊皮纸,“这个可以帮你们。”他看见小矮星彼得的印记在这附近,他就过来想看看能不能抓到它,。
卢平拿着魔杖轻点羊皮纸:“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
羊皮纸上出现了一行字:“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长白腹和尖头叉子:专为魔法恶作剧制造者提供帮助的诸位先生,隆重推出——活点地图”,接着出现了纵横交错的墨色线条,还有些走来走去的脚印。
两人大为震惊。
哈利是知道这个活点地图的,还有上面这五个人,他心里出现了奇异的骄傲感。
“长白腹”好像是西里斯的弟弟?西里斯跟他聊天时说道:“我弟弟提供了主意和改进方法,后来命名时你父亲将他外号写了进去。”后又低声道:“其实他起初并不怎么喜欢被这么叫,后来见我们叫习惯了就不想管了。这外号可比我们几个的好听多了,还是我起的呢!”言语间满是得意。
赫敏大为惊讶这神奇的地图,不过自从跟哈利和罗恩待一块后她动不动就会被迫违反校规,她都快习惯了,因此倒不会像刚入学那般重视规则。
罗恩有时候也会有莫名的负罪感,言语间满是担忧和不安:“我们好像把她教坏了……”
卢平将地图递给哈利,小声道:“这是弗雷德他们从费尔奇的办公室偷拿的,你们先拿去用,用完记得还我。”说着转身离开。
他们还听见卢平教授忽悠洛丽丝夫人离开这片区域的声音。
两人研究了一会地图,就跟着近道躲开巡逻的人,来到维克多房门前。
地图上显示维克多在他房间里。
哈利轻敲房门,却发现房门竟然没关紧,他与赫敏对视一眼,赫敏小声道:“我在外面等你,你进去叫他?”她一个女生随意进人房间不怎么好,而且哈利跟维克多很熟,想来也不会计较这些。
哈利点点头,蹑手蹑脚地进屋。
“维克多……?”他站在离床一米开外的地方。
维克多睡眠浅,按理来说现在应该醒了……
但哈利叫了几声都未曾有人答应。
不会出事了吧?
“维克多,我过去咯?”哈利说着,小心地向前,掀开帷幔,床上竟空无一人!
床头柜上躺着一个像是维克多的小木偶,好像是个半成品,旁边还放着木刻工具。奇怪的是下面压着封拆开的白色信封,米黄色信纸出来了三分之一,好像已经被看过了。
本来哈利不好奇的,但一眼瞥去竟看到一个令他震惊的东西。
【哈利•詹姆•波特与维克多•洛克有相近血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