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室。
“你这是公然违背法律……”邓布利多语气暗含警告,“威森加摩不会坐视不理的。”
“我这是在救魔法界!”红色爬上了福吉的脸,显得他像个番茄。
“你没有证据证明我对魔法界造成了威胁。”维克多道。
“够了!我没有这么多耐心!”福吉站起身来,“我来到这就已经说明了问题!”他看向身后的傲罗,“执行命令!”
一名傲罗面色为难,“先生,这样对一名小巫师是不是……?”这位小巫师天赋极高,很明显善于与人打交道,是魔法部需要的人。他们也不是没执行过“搜查”,但对未成年的小巫师可从来没使用过这种手段。
维克多认出了他,赫普尔•维尼,在解决了萝蔓藤之后向他丟出橄榄枝的魔法部官员。
“执行命令!我不想再说第二次!”福吉道。
有两名傲罗拿着魔杖上前一步,其中一个一个念着:“速速……”魔杖尖发出微微的闪光。预料中的禁锢咒没有使出来。
“等等!”有人喊了一声。
施法停止。
斯内普和麦格快步走进来。
斯内普护在维克多身前,眸中有寒意,恶狠狠地盯着福吉,像是看一个不讲道理的自私之人。
麦格站在邓布利多身后,“霍格沃兹承认的学生不会是什么危险分子!维克多也是霍格沃兹的魔药学助教,他不会……”
“你们这是在包庇!”福吉打断她。
“魔法部断案就是凭喜恶的吗?”斯内普冷冷反问。
福吉忍着气,“行,想要证据?你让我们给他先施一个现形咒。”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维克多心说,左手上的黑魔印记没有销毁,是想凭黑魔印记定他的罪?太天真了。
不过,诅咒印记也没完全消退呢……
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两个知情人士也明白了这点。
麦格皱眉,想说些什么,但她察觉到了一点异样,便保持沉默。
“怎么,这有什么好犹豫的?”福吉问,“你们不会知道些什么吧?”
维克多迈出一步,将自己暴露在福吉面前。他以行动无声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速速……”
现形咒被一阵杂乱的声音打断了。
维克多过来之后校长室的入口就一直没关过。
邓布利多特许。
以哈利为首的人群冲进了办公室,一个个经过筛选的学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涨红了脸,开始输出:
“维克多不可能是危险人物!他之前用守护神咒救了我们!”
“作为助教他有这么多机会,他不可能是那种人!”
“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他母亲和他是危险人物啊!”
福吉忍着气,“如果是他一直在伪装呢?”魔法部部长的权威呢?没人在意是吗?!一个个的都在质疑!
“学生回避!”一名傲罗喊道。但没人理会。
对学生使用搜查本就是一件荒唐之事,学生们参与“谈话”也同样奇怪。
福吉身后的一名傲罗开口:“那桩旧事里,危险的人有虚伪、强大的共同特质。最重要的是,”他沉下声音,“他们都是食死徒……”
话语未完,一股奇怪而沉默的气氛蔓延开来。
“维克多不可能是食死徒!”纳威率先喊道,脑中闪过父母面色苍白躺在床上的画面。
“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布雷斯等人脸色一沉。他们的父母或多或少与食死徒相关。
“仅凭这个就断定一个人的品质吗?”赫敏出声,“这个标准应该更多元才对!你们这样太武断了!”
接连被质疑,还是被一些小巫师质疑,福吉的脸已经挂不住了,他可是魔法部部长!
福吉道:“我们魔法部有自己的标准!用不着跟你们解释!”同时使了一个眼色给身后的人。
“速速禁锢!”
“速速现形!”
两道咒语冲向维克多。
维克多似乎没反应过来,被咒语击中往后飞。
“维克多!”众人惊叫。
斯内普在后面接住他,“维克多?!”要不是维克多有他的打算,斯内普肯定能帮他挡下这一击。
两名傲罗一愣,他们的咒语怎么会造成这么大的冲击力?
“你原来戴了手套。”福吉微眯双眼,“把手套脱下来。”
现形咒让维克多左手的黑色手套显露,一下子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维克多被魔力绳索捆住无法动弹,在一名傲罗正打算施咒的时候,维克多叹气,“我来吧。”
两名傲罗对视一眼,得到福吉的允许解了咒语,但仍是紧握魔杖,紧盯着维克多。
维克多垂眸,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脱下手套。
从手腕处开始就出现的球形木头吸引所有人的视线,手套再也无法遮掩主人曾经遭受过的来自诅咒的苦难。
看清的众人大吃一惊。
“你的手……?”赫普尔小心地问。
维克多没有抬头看任何人,他只是轻声道:“自我记事起就这样了。母亲说我得了诅咒,带我看了很多精通诅咒和黑魔法的巫师。”语气淡淡,似乎说的那个不是自己。
“!”众人又是一惊。
“在那起案件中,被判定为高危人物的都是经过黑巫师训练的,他们在经受训练之前就被标上了黑魔印记。”一开始解释的那名傲罗说,“那些被植入极端思想的人对于魔法界乃至麻瓜界都是大灾难。”
“经受过黑巫师训练的那帮危险的人,善于伪装,强大且冷酷无情、十分残忍。”
“但是,这些特点跟维克多匹配不上。”哈利坚定道。维克多不可能是那种人!不能说强大的人就一定危险吧?
“行了,快回去,这件事不是你们该掺合的。”麦格语气严肃。
学生们抬眼看了下在场的大人,不情不愿地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福吉见他们离开,还没开口,忽然听到有很多拍打翅膀的声音由远及近。
众人看过去,羽毛最先到达,后只见一群猫头鹰带着信件飞进了校长室,有的信降落到邓布利多面前,有的则落在了福吉身上。信封的风暴差点淹没了办公室。
“谈话”被迫暂停,两位“大人物”快速打开信件。
越看,福吉脸色就越难看。相反,邓布利多越看脸色越祥和。
一连十几封信看完,福吉的脸色透着一种穿着礼服正要走上坡路却被砸了一盘恶心的派、只能停下清理自己的难堪。
福吉咬牙,最终只能以“事务繁忙”为理由离开。走之前还留下句:“维克多的嫌疑还在。”
事情来的莫名其妙,也解决的莫名其妙。
幸亏维克多一直防着一些秘密的暴露,他不断抬高弗洛克斯的地位也有提高自身明面上的影响力的打算。
少有人知道维克多与弗洛克斯的关系。
狐面在魔法部与威森加摩里都有人,且地位不低,散播些消息也是轻而易举。
福吉想要对一位未成年巫师实行搜查式的摄神取念,这一行为让知情人感到荒谬。
众多位高权重的知情人对福吉寄信表达疑惑与不满,他们也有些给邓布利多写信表达歉意,当然也顺便提出相关问题。
而与弗洛克斯有深度合作的几个贵族族长在得知弗洛克斯出面质疑魔法部之后,也寄信表达了同样的情感。
“保护小巫师的合法权益”“维护魔法界法律的公平正义”等话语不断出现在信件中。
同时魔法部要“带走”维克多的消息不知道被谁透露给了哈利,哈利透露给朋友,不慎被德拉科等人听到,于是一些学生自发地围在一起商量对策。
来自学生们教授们、贵族们、议员们等的质疑、不满,让福吉不得不放弃打算。
*
图书馆。
平斯夫人鲜少看到小狮子们与小蛇们围在一起,感到惊奇但并未询问。
“哦不,这本书没有。”
“但是有关诅咒的书都在这里了!”
“这里没有我们需要的。”
“维克多母亲带着他看了那么多巫师,那诅咒肯定不寻常。”
几人的声音很低。为了共同的朋友,他们强忍着对对方的厌烦,待在图书馆的无人的最角落。
“维克多只跟我说现在诅咒已经消除了,但是为什么会……”哈利眼睛里除了疑惑,还有心疼。那样异化躯体的诅咒,该有多疼啊……
“如果魔法部是因为那起案子来定维克多的罪……”赫敏换了个切入点。
“东方的黑巫师奉魔王的命令,抓走了很多的小巫师。”德拉科皱眉道,“按照魔法部的说辞,他们被抓去进行训练……难不成是为了培养……”
“这件事你们不用管了。”后头忽然传来声音。
几个回头一看,维克多嘴角带笑,笑容轻松。
“你没事吧?!”哈利急切地问,抓住他的胳膊上下看看。
“邓布利多校长他们解决了这件事。”维克多回答,眼中有感激与庆幸,“谢谢你们。”
“我们是朋友嘛!帮上忙就好了!”赫敏高兴地眼睛带光。这样的赫敏让罗恩有点挪不开眼。
好吧,那位校长确实厉害。德拉科在心里道。
“你的诅咒怎么样?”德拉科问。
“这只是一点后遗症,会好的。”维克多轻淡描写地揭过话题。
既然维克多没事,骂了几句魔法部,两帮人就分开了,当然分开前还小吵了一架,互相嘲讽了几句。
隔天,所有参与过此次魔法部来访的学生们都收到了维克多手写的感谢信以及一点蜂蜜公爵的糖果,外加会动的纸飞机等小东西。
在邓布利多有意的引导下,霍格沃兹内又开始关注三强争霸赛了。
*
魔法部。
福吉失落地坐在椅子上。
孩子的光明前途没了,自己也差点职务不保。
那些人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苦衷呢?他比谁都关心魔法界的安危!
他坐了良久,最终叹了口气,挥挥魔杖,那封信开始自燃。
福吉的眼中是一小团火,它一下子绽开,但很快缩成一团,直至消失,留下黑色的残骸。
风一吹,黑色的碎末隐藏于空气中,不被人肉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