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珀很快发现了欧厄的异样，“怎么了？”
欧厄立马拉上裴珀，“快走！”
裴珀直觉不对，他反拉住欧厄，看向画面。
画面中，小欧厄从废墟中爬起来，他手里攥着一枚黑色宝石。他看着手里的宝石，眼神中透露出失望与不舍。
忽然黑宝石振动，一下子把小欧厄弹飞出去。
黑宝石冒出黑烟，一个披着黑衣服的、散发腐朽气息且虚无的亡灵飘出，他似乎看了一眼小欧厄，嗖得一下离开了。
裴珀愣住，他下意识松开欧厄的手，他呆滞地看着眼前的画面，喃喃：“我还疑惑为什么魔力场爆炸没杀死他……我还以为是他自己……”他忽然暴起一拳把欧厄打倒在地。
欧厄没躲，只是挡住头。
裴珀红着眼睛：“是你、是你！你保护了他？！”
欧厄吐出一口血，“不、我只是……”
“你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帕希斯本来不需要再经受一次他的折磨！他本来可以直接成为维克多、重新做一个被宠大的正常的孩子！”裴珀怒道。
欧厄神色淡淡：“对，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他佩戴的宝石带出来……”他看向不可置信的裴珀，“你为什么那么生气？只是因为他是你敬佩的上司？”
裴珀一愣，神色多了一丝慌乱，“你不要岔开话题！”
“你把他当成了谁？”
裴珀脸上的血色一下子退了个干净，他踉跄着退后一步，“不、我没有……他是帕希斯……”
“你弟弟，本来不用死的。”欧厄把最后一层布扯下，“帕希斯，多像他啊。”
“不、他们根本不像！”裴珀怒吼。
“你也很愧疚吧……我们谁也不说谁。”欧厄的语气中满是疲惫，“我知道我犯错了。所以我主动投靠了帕希斯。”
谁能想到黑巫师还有后手呢？欧厄还以为黑巫师不会死，他就可以拿捏黑巫师，他就可以——可以获得他想要的关注与认可。
在意识到帕希斯的魔力爆炸并不是单纯链接魔力场，而是献祭灵魂后，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唯一一个、长这么大来唯一一个肯定他的价值的人，会死。他想把黑宝石留作纪念……
他知道自己害了帕希斯。帕希斯献祭了灵魂却没达到应有的效果。他为了赎罪，才会顺应裴珀的提议加入狐面。
帕希斯不知道这一切。
“就这样吧。现在黑巫师已经死了。你也别再揪着他们两个不放了。”欧厄的嘴角带上一抹奇怪的笑，他想起很久之前帕希斯看着他，神情淡淡地说：“你的脑子，很有价值。你就负责把它们整理出来。”
裴珀无言地伸手。
欧厄拉上，顺势起身整理衣服。
至少现在，他们折服于帕希斯的强大，忠心于帕希斯，这就够了。过去的事情，就算了。
沉溺于过去，没意思。
*
维克多被怀疑的事情只在霍格沃兹小范围内传播，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件事。
韦斯莱双子也像是把这件事遗忘了。
很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另一件事吸引——三强争霸赛即将开始。
作为勇士助手，维克多与其他几名教授事先知道了第一场比赛的内容。
勇士助手们去见了四条龙。
海格带路，诉说着对四条龙的感情：“它们真的太可爱了！这四只小家伙还特别活泼……”
但等他们过去时，四条龙都朝他们的方向趴着。
负责龙的几位巫师神色迷茫。
海格急忙问：“发生什么了？”
其中一位道：“哦老兄，这太奇怪了。它们忽然都趴下了。”
他们对龙有一定了解，这个姿势像极了示弱与臣服。但这不应该啊。
奇怪，他明明收敛了气息。
维克多不信邪地往前走了几步，发觉几条龙都有些轻微颤抖，只好无奈地停住步子。
这样看来他都不能坐在观众席上了。
勇士助手将信息换了个方式传达给各位勇士。
维克多给哈利和塞德里克说：“第一个项目，事关阿波罗与皮同。”
在哈利身边的赫敏一下子反应过来，“光明神阿波罗射杀了皮同（一条龙）！”她皱眉，眼中有些惊恐，“这是要让哈利去屠龙？！”
哈利咽了下口水，“维克多……？”
维克多摇摇头以作回应。
塞德里克眼中闪着明明灭灭的光。
海格将事情报告给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看着手中的来信，“正好……”
*
哈利给维克多写信诉说委屈与愤懑，他不明白为什么罗恩不肯相信他。
维克多回信安抚：“他太想出风头了。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
这话与赫敏说的差不多。但情感上哈利并不能接受。
*
维克多给自己伪装了个病症，来给自己一个借口不去看第一个项目的比赛。
教授们仍然觉得维克多是学生，对于他的无法到来深表遗憾与同情。所幸能短暂替代维克多的教授挺多，而勇士助手其实在比赛中所起的作用因人而异。
维克多不知道哈利在穆迪的建议下苦练了几天的飞来咒。
知道哈利过关了，维克多给他一份亲自烘焙的曲奇作庆祝。
哈利对维克多无法看到自己的比赛有些失望，但很快被他生病的担忧所取代。
赫敏很高兴哈利与罗恩能和好。她又投入到解放家养小精灵的阵线中去。
协会已经扩大，但效果仍不理想。更多人仍然坚持家养小精灵就是喜欢被奴役，而很多家养小精灵也没能改变自己“传承”下来的观念。
有人想放弃了，但赫敏一直坚持家养小精灵的权益应该得到重视。
值得她高兴的是，多比来到了霍格沃兹。邓布利多答应给它工钱。
哈利拿到了金蛋，但他还没想明白要怎么做。
*
圣诞节维克多送出去很多礼物，也收到了很多礼物。
圣诞舞会是所有人都在期待的。
维克多纠结了几天才问出口：“西弗，你想去参加舞会吗？”
斯内普眉头皱起，“我不喜欢那个。”跳舞这种事情太蠢了。
维克多懊恼，维克多不高兴，维克多沉默。
维克多察觉了自己一些不同，但他懒得去管是因为什么。他只想顺从本心地生活。
斯内普见维克多如此，纳闷道：“你想参加？”
维克多点点头，“我们还没一起跳过舞……”
“你应该知道我不会跳舞。”斯内普道，他的脸上是不解与抗拒。
维克多忍了又忍，还是叹了口气。但他还是抱有一丝期望地把一件黑色的礼服拿出来放在床边。
斯内普看着他的动作，想起来很久之前的圣诞节，詹姆和莉莉在舞池中跳舞，当时帕希斯是什么表情来着……？
只是跳舞而已……不，那太蠢了，围着个地方转圈……但是，维克多……
维克多将药剂送去庞弗雷夫人那里，回来一看斯内普已经穿上了他准备的黑色礼服。
那黑色礼服的肩头有银色流苏垂落，宛若两片羽毛落在上面，翻转的衣领处有如星星般的亮光。黑色礼服弱化了斯内普的严肃，倒添了几分不一样的光彩，令人忍不住眼前一亮。本来岁月都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换了平常沉闷的模样，显得他比平时还“年轻”几分。
维克多忍不住呆了好一会，知道斯内普忍不住轻咳两声才回神。
维克多眼睛很亮，看到斯内普更加面上发烫。
“勉勉强强能穿。”斯内普道。
维克多知道他这是同意去舞会的意思，眼里尽是雀跃与欣喜。
*
当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步入舞会时，看到的人都忍不住惊讶。
“梅林的袜子啊，那是斯内普？”罗恩瞪大双眼
“不敢相信……”哈利找不出词语来形容。
维克多见斯内普情绪不高，知道被周围若有若无的打量所影响，拉着他去了礼堂外边。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维克多道。
少年的个子长的很快，十四岁的他看着青涩，但灵魂的成熟又给他添了几分沉稳。
斯内普看着面前的少年，感觉自己被一股奇怪的温暖所包裹。
维克多带着斯内普挑起舞来。
很快斯内普察觉不对，“我跳女步？”
维克多挑衅般的一笑，但还是调整步子。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夜晚下舞动，步子移动发出清脆响声。礼堂内的音乐似乎也怕打扰他们而降低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雪轻轻飘落，却没有半点粘在他们身上。
斯内普没体会过这种感觉，维克多带着他跳舞——也有可能是斯内普天赋异禀——竟也跳得有模有样，至少维克多没有被他踩过一次脚。
“如果让我知道你又去禁林，你就关一个月禁闭。”斯内普忽然道。
维克多想起来之前的一次圣诞节他跑了趟禁林，忍不住笑出声，“在这个时候翻旧账不好吧，教授？”
斯内普目光深邃，始终追随着对方的动作。
维克多嘴角勾起笑意，轻轻地转身带动对方。
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人。
朦胧月色下，两道身影凑近，温暖传递。
两枚戒指映出月亮的冰凉模样，但佩戴它们的人却能让对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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