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宋濯言的打岔,苏润卿也就没再逼着二统子说出个所以然来,而是不雅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苏润卿“自然是极好的,尤是脸皮之厚,本公主自愧不如。”
苏润卿没好气儿地开口,路过明玉太后养的芙蓉花时,又折了一枝花,随后簪到头上。
宋濯言“彼此彼此,公主心肠的狠毒,臣也是不及半分。”
宋濯言敛下眼睑,他睫毛很长,映下一片阴翳,不同于男儿的刚毅气概,他倒像是个文弱书生一般。
苏润卿欲言又止,她也不是不知道宋濯言是个什么东西,可就是止不住地心疼,也狠不下心斥他几句。
原文中,他曾说过一句“公主宅里的时光,是我唯一的奢望,虽不愉快,却是我此生中唯一的自在舒心之地。”
也是这一句,让苏润卿古潭无波的心泛起一圈圈涟漪。
苏润卿“算了,不与你一般见识……”
她看着前方络绎不绝的宫人,又想起了什么,道。
苏润卿“你身子不好,不能饮酒,若是有人劝你吃酒,你就亮出我的名号。”
说罢,也学着他那日的样子抖了抖衣袖,迈步向前。
只留下宋濯言一人愣在原地,心底有丝丝动摇。
宋濯言想必她本性也是不坏的,又何故之前对我如此苛责呢?
末了,才是自嘲一笑。
那蠢公主分明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自己又在期待着些什么呢?
…
宴席盛大,皇室中人位于长阶之上,而下则以一架紫檀木苏绣洒金花鸟屏风隔开,官宦女眷为左,男子居右。
朝中官员有品阶之分,故而这些女眷也是有明显的小团体之分。
三品以上的官宦女子以右相嫡次女林若姝为首,琴棋书画,填诗作赋,样样精通。
苏润卿走到门口时,一个宦官就向里通报了。
故而她还未进殿,林若姝就带着一众贵女上前迎来了。
林若姝“臣女拜见长乐公主,公主万福。”
她嗓音很娇,却是与宫中那些贵人无二,拿腔作调的,并不讨喜。
可她礼数周全,并无半点行差踏错的地方,但是比宫里那些惯会耍手段、装柔弱的女人好了不少。
苏润卿“林姑娘免礼。”
她方才及笄,早又在闺中听闻了长乐公主的美名,自是对她十分好奇。
奈何她是嫡女,遂得顾及着整个林家的脸面,故而纵是对公主再为好奇,也得忍着。
今日一见,果非谣传。
她梳着单边髻,髻旁的粉色芙蓉花儿半遮半掩着花下的珍珠排钗,又簪着支金丝步摇,周以单股点翠,烧蓝发簪衬之。
一身素色刺绣对襟立领长衫,外披一件赤色蜀缎祥云纹大袖,下着织金马面裙。
未曾修饰过多的胭脂水粉,却仍旧是明艳地不可方物,普通九天之上的月,高高在上,却又熠熠生辉。
安置好了林若姝,苏润卿才回到了自己位子上,宋濯言居身于其后,神情戚戚,似在遮掩些什么。
嗯……淋漓尽致地展示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