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宋濯言,远没有苏润卿幸运。
自他打晕苏润卿之后,他便是以己之身为垫,保她平安。
他也始料未及断崖底下,竟是奇形怪状的岩石,如此这般,非死即伤。
所幸的是,岩石边不远有一处水流,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苏润卿抱到那里。
随后,拿出帕子,蘸了些水,动作轻柔地给她擦着血渍。
苏润卿面容极好,虽是如今狼狈,却显得别样的娇弱,惹人心生怜爱。
他一寸一寸地擦着,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过半分。
他生来冷静沉稳,可对苏润卿,向来是没有原则的。
他从来都没有奢求过什么爱意,只要她能像往常一样对待他,便已然是最好的了……
可若是要坐到那个位子,谈何容易?
内忧外患,他与宁安王朝,总归是有一战,到那时,他又该如何向她解释?
他就这么静静坐着,看着苏润卿,眸光黯淡。
一炷香过后,暗卫们找来,宋濯言虽是不舍,可如今既已做到如此地步,断没有回头的道理,只得随他们先行离开。
半个时辰过后,侍卫们找来,遂才将她带回了宫中。
可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宋濯言只身一人,躲在远处的树后,悄咪咪地看了多久。
更不会知道,宋濯言有如古水无波的心里,便是因她,有了渐渐生机。
…
一晃儿半个月过去了,流水仍在淙淙向前,日子也在继续过着。
时间不会因为失去就停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好,唯独……
少了那个恣意少年郎。
无论是公主宅的人,亦或是宫中的人,都是闭口不谈宋濯言,生怕苏润卿听了伤心。
可她又该如何说这种感觉呢?
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上一样。
她连悼念的资格都没有了。
公主宅重新修葺,苏润卿暂搬离京都,独住京郊小楼。
京郊小楼风景极佳,苏润卿也未曾带什么太多的婢子,只有一些负责打扫的下人,故而这里极其安静。
楼外绿意横生,楼内静谧无声。
苏润卿独倚在池塘边的柱子上,一头墨发随意地垂到腰间,眸色无光。
身着单薄的素衣,未曾装饰任何珠宝,却唯独是腰间系了个玉佩。
宫里的各路皇子公主也来探望过,她却以病为由,通通都打发走了。
她从来不信宋濯言会死,可时间愈发得长,她心里也就愈发没底。
苏润卿“系统……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是不是还活着?”
她嗓音沙哑,眸色仍是无波,她自己也知道,这也不过是一句贪图心里安慰的话罢了。
当真能活着吗?
那么高的悬崖,她不过是休养几日就好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定是宋濯言以身护着。
她不再言语,反倒是系统慌了神。
系统·二统子“!!!”
系统·二统子“宿主问我宋濯言死没死!!!”
系统·二统子“怎么办?!!”
说到底,它也不过是被赶鸭子上架的,谁知道它才是一个实习的啊?
要不说人家老大哥是精英呢,不过才一刻的功夫,就扣字回复。
系统老大哥“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