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吴绍纬攥紧水杯，孟鹤堂说的一字一句让他想立刻杀了眼前的人。
“孟老板，真会说笑哈”。吴绍纬勉强扯出一抹笑。
“没，我这个人不是很会开玩笑”。孟鹤堂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分了又朝对方敬了下酒，他依旧笑着，却不由得握紧手心，他不甘心……
几年前……
“电影大卖，恭喜吴导”。吴绍纬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红酒得意的笑着，身旁的助理九十度鞠躬愣是不敢看他。
吴绍纬毫不在意的接着说：“现在圈内有什么进展没有”。
“没有，谁能比得过您啊，在您手里捧红的艺人一个顶他们公司十个！只是……”
还没等说完，助理看见吴绍纬摇着酒杯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额头瞬间冒出虚汗。眼瞧着眼前的人将一大杯红酒一口气喝完，吓得他腿肚子转筋。
吴绍纬：“只是什么？”
“额……最近圈里来了个新人，是德云社的叫孟鹤堂，前段时间拍了部电影好像收视还不错……”助理声音越说越小，看着自己老板表情越来越严肃，又接着说，“您别担心，他一新人能怎样，到最后还不是巴结您！”
看助理说的理直气壮，吴绍纬点了点头一字一句毫不在意的说道：“德，云，社？”然后摸了摸下巴仔细想了想，“哦～陶…阳…”
当年他为了让陶阳入公司废了不少心血，又是请吃饭又是在娱乐圈各处吩咐，那时候陶阳也算是在娱乐圈和戏曲界都混的风生水起。可陶阳愣是不给他面子，说什么自己对影视不敢兴趣。本以为德云社也就这样了，没想到当年给面子不要，现在又要进来，郭德纲倒是想的挺周全。
刚开始孟鹤堂还在演戏的时候，自己跟这个人见过几次面，那时孟鹤堂还在演配角。当时只知道他是德云社的人，除了长的不错其他的也没当回事。可前几次碰面孟鹤堂丝毫不怯场，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为自己端茶献酒。总的来说还是有那么点儿他师傅的影子但凡是人都会瞧出来他有几分能耐，可没想到他能发展这么快，短短几年就能当导演了，这让他内心感到十分不平衡。
“他德云社是觉得这娱乐圈的水不够浑，还想来搅和搅和？我看他们的心也是够大，警察内边儿还不够他们忙？”说完，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我倒要看看，他孟鹤堂没钱没势力，拿什么在这儿混！”
正想着助理从口袋里掏出孟鹤堂的照片和资料，吴绍纬看着照片咬了咬嘴唇，“长相倒是好看的很，倒是块演戏的材料，就不知这小妖精禁不禁得起折腾了”。
从此以后，孟鹤堂在电影界一年不如一年。在圈内大家的眼光瞬间有所改变，接不着戏让他头疼的很。想创作新作品电影局不知为什么几次三番拒绝他的本子，他时常在想也许是天意吧。
没有公司的投资没有艺人的参演，他自己也总开玩笑说他这个导演当的也是够失败的，直到有一天，他的手机里出现了个陌生人的电话。
“喂，您好”孟鹤堂看了看手机屏，没有备注应该是陌生来电。
对面传来女人的声音，“孟鹤堂，孟老师吧，我们吴总想跟您通电话，请问您方便吗？”
看来是助理，这年头助理都能给他打电话。对方刚才说吴总？圈内他虽然认识几个人，但这几年不知什么原因都不常联系了。心里虽然有疑问孟鹤堂见对方比较客气，所以他也客气笑笑说：“请问是哪位吴总？”
“吴绍纬”
听对方底气十足的说出这三个字，让孟鹤堂停顿了一下，对方会说出这个名字是让他想不到的。吴绍纬在娱乐圈里有着极高的权利和地位，他跟陶阳之前还发生了些小摩擦，具体陶阳没说他也没多问。前几次见他时候也有让九熙去查了他身后的背景，他跟18街的领头人有交情，所以决不能小看了这个人。
都说被吴绍纬看上的都能在娱乐圈爆红，可孟鹤堂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上次九华说，据德云社密探的摄像镜头显示，他有男女通吃的毛病让自己小心点儿来着，说吴绍纬前几次找自己吃饭肯定有事。陶阳也跟自己提起过这人，说吴绍纬心思太重，能躲就躲。这么想着，心里还出现了紧张感，可不见又不行，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句可以。
孟鹤堂正想着怎么应付，突然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孟啊，最近怎么样？”，对方笑了两声，看来是心情不错。孟鹤堂想不明白他这个时候打电话的缘由，谁不知道他孟鹤堂混的是一年不如一年，八成是看自己笑话的。
“吴老板”，孟鹤堂应道：“您客气，您怎么想起来给晚辈打电话了？”
“害，我看了你前几年的电视剧和电影都不错，听说你这几年有些难，所以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又是万年不变的客套话，孟鹤堂不信他能这么好心，所以也不想跟他浪费时间，“这是您抬举我，就别卖关子了，您跟德云社也算是有交情，咱俩说话就别见外了”。
“行，那我就开门见山”。对面的人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你这几年在圈里的遭遇都是我干的”。
孟鹤堂轻笑，在一瞬间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这几年输的这么彻底，不过他也没有想到对方能这么坦白，“吴老板就是直爽，有什么话就说吧，别藏着掖着了对谁都不好”。
另一边，吴绍纬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个高脚杯，杯里的红酒在随意的摇晃着，衬出他的清闲。
“其实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毕竟这世道变了，我如果不让你在圈内难堪，你一个新人没来多长时间就有了些成绩，难免让人嫉妒你在这儿也混不长。”
“我并没有阻挡你的路，只是告诉他们你个年轻人还需谨慎罢了。”
“话又说回来了，你要是继续颓废下去，我怕你会退出，所以我为你精心打造了一条通往成功的路，不知道孟老板敢不敢兴趣？”
孟鹤堂攥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那我要是说我不敢兴趣呢”。
对方长叹一声，“你不感兴趣我也不能强迫你，没想到孟老板也跟当年的陶阳一样这么不识趣。说到陶阳，记得他好像从事戏曲行业，我跟他也算是“老朋友”了，他当年这么给我面子，我哪能受的起？所以我准备连本带利还给他，你觉得怎么样？”
孟鹤堂顿时收起笑容，一时没控制住语气对吴绍纬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你敢动他，我会让你后悔踏进这个圈子”。
见对方生气了，吴绍纬像是得逞了一般，连忙换上笑脸，“别生气别生气，万事都好商量，毕竟咱们无冤无仇的，何必生这么大火气”。
孟鹤堂冷笑一声，无冤无仇？他说的倒是好听，他当年设法算计自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无冤无仇。
“今晚八点，在嘉兴酒楼，我等着你。”接着用挑逗的语气说：“相信我，你会感兴趣的”。
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孟鹤堂攥紧拳头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陶阳不喜欢热闹这几年都是独来独往，吴绍纬又和黑帮有牵连，如果自己不去，吴绍纬要是真对陶阳下手怕是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而且陶阳还是师傅的干儿子，这要是一闹他姓吴的不翻了天才怪！孟鹤堂越想越着急，所以只能跟他当面把话说清了。
路灯亮起，孟鹤堂看了眼怀表，晚上八点多，不管怎么样有人拿德云社师兄弟说事，他孟鹤堂是绝对不答应的。所以他理了理袖口，心里毫不慌张的走进了酒店。被服务员领到一个包间门口，孟鹤堂毫不客气的推门走了进去。吴绍纬坐在屋子里白色长条大沙发上，旁边有几个小沙发，屋子很大，里面每样东西都价值不菲，看来刚一来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等孟鹤堂坐下来，对方先给他倒了杯茶，然后坐到他的身边，“我现在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是吴绍纬LM娱乐公司的董事长”。看对方客气的向他握手，孟鹤堂看得出来对方心里已经在打什么坏主意。
吴绍纬：“小孟啊，我今天说的话有些难听，你别在意。”
孟鹤堂扬起嘴角，“您客气，我就喜欢吴总这种豪爽的人”。
吴绍纬：“你知道现在的娱乐走向是什么吗？”他知道，孟鹤堂现在恨透了自己，所以他极力扯开话题。
孟鹤堂摇了摇头，反正来都来了，不如顺着他说。
“唉，你也知道，现在是个看脸的时代”。吴绍纬笑笑仔细打量着孟鹤堂，“你长的这么好看，为什么不混演艺圈，却要当导演呢？”
“因为我对这方面感兴趣，我大学就是导演专业的”。孟鹤堂打起十二分精神，对方的目的看样子果然不简单。
吴绍纬：“那你觉得圈里人都怎么样，好相处么？”
孟鹤堂：“额……”越发觉得这个导演跟其他人思维不一样，孟鹤堂也没当回事，脑子里还在想他究竟想问什么，随意敷衍了一句“都挺不错的，有朋友说圈内的水很深有不少人都混不下去退圈了，不过我觉得圈里人都挺好相处的，即使我这几年不顺也交到了不少朋友”。这话说的，让孟鹤堂都觉得可笑。
“哦～”
吴绍纬扬起嘴角，本来以为是什么难对付的人，看来又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他看着孟鹤堂的脸咽了口唾沫，这小孩好看的过分，让人有种想犯罪的感觉。
吴绍纬：“那你为什么不退圈呢？”
孟鹤堂：“因为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完”。他回答的干脆利落，看对方表情不对以为对自己的回答不满意，又补了一句：“我虽然这些年过的比较坎坷，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
吴绍纬大笑了几声，“看来还是个有梦想的年轻人，那我就坦白了吧，你有没有想过跟着我干？”
旁边人的一句话，让孟鹤堂傻了，“这就是您电话里跟我说的，成功之路？”
“怎么样，你走上这条路你将不再有什么困难险阻，我保你直通峰顶”。吴绍纬看眼前人没有反应，从旁边桌子上拿过来一份合同，“这是我们LM的艺人条约，签了这份合同，你就是LM的人了”。
孟鹤堂装模作样的拿起合同看了一会儿，又装作为难的皱了皱眉，“可我签了这个合同，我就不是德云社的人了，合同上有明确规定，凡是签了约的艺人，不能再与圈内外其他公司有任何联系。”
吴绍纬看着孟鹤堂极其认真的脸，咬了咬嘴唇，夺过对方手里的合同。孟鹤堂看对方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神，明白了什么。吴绍纬见对方露出紧张的神情，饶有兴趣的往孟鹤堂身边靠，对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他站在对方身前双手扶在沙发两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孟鹤堂。
看一个陌生的脸突然放大，孟鹤堂心里一惊，但却面不改色镇定的看着对方。吴绍纬凑到跟前细细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人果然有意思，明明心里紧张的很却装作放松的样子。也许是看出自己不会对他做什么，他凑到孟鹤堂的耳边轻声说：“你现在在圈里什么地位你心里清楚，德云社的规矩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德云社不过是个黑帮罢了，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有时间管你啊……”
孟鹤堂只感觉浑身传来一阵不舒服的感觉，让他心跳加速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告。吴绍纬见对方一哆嗦又坏笑着说道：“你跟着我干吧，我认识18街的首领，钱我有的是，你师傅有的我不比他少，更何况我能让你红，你跟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孟鹤堂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平静的把合同撕成两半，“德云社的规矩我自然清楚，虽然师傅从不插手徒弟们的事业。但并不代表我自己不行，你有你的手段，我也有我的办法，用不着你操心”。
说完，把合同往桌子上一放，便走了。
他回到家后好几天失眠，甚至因为状态不好有好几天不去拍戏，他就是圈内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发生了这样的事，除了自己扛着他又能怎么办，对方势力太庞大，他就算告诉其他师兄弟们，又能怎么样呢？自己没有事业就算了大不了不干这行了，可鹤字科有好几十人等着他呢，没了这份工作让他们怎么办，谁让他叫孟鹤堂呢……
越想越觉得心里委屈却又不敢和其他人说，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周九良。这个人是师傅派给自己的助理，这个人与其他人不一样，他每天懒散的像只考拉，自己交给他的事却从不马虎总能按时完成。他告诉自己说，有我在你身边你放心吧，说这句话的时候16岁的小孩用坚定的目光看着自己，弥补了他内心所有的不安。也是从那一刻起，他重回自信发誓要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回到现在……
没想起之前的事都让孟鹤堂作呕，他真的恨死自己了，这么无能，这么懦弱。明明可以一刀捅死吴绍纬却又在这假笑。
看着饭局里的人一个个阿谀奉承的嘴脸，他真的倦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努力了这么多年了，可身份地位还是天壤之别。
周九良看着先生苦笑着，心里疼的很，先生总是把不好的事情藏在心里，从不跟他讲。一开始先生派他做什么事情，都会加一句“辛苦了”，会跟自己说说心里话，后来先生和自己待久了，时而会摸摸自己的脑袋。变得沉默了些，再后来，他跟先生住在一起，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他了，每次外出都会给自己带一些小零食回来。他说，九良你肯定喜欢我做的酸菜炒肉，或者是九良这真的特别好吃你吃一口吧。先生吃到什么好吃的，或者看见什么好玩的，总会想着他。但先生跟以前不一样了，不再跟他说心里话了……
另一边，尚九熙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电脑，何九华端着一杯热咖啡走了过来。尚九熙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红点，红点正向西南方向移动。
“靠！唉，你说”尚九熙抱怨的看着何九华，“那姓王的是不是有病啊？”
何九华喝了一口咖啡，“怎么说？”
尚九熙没好气的拿着桌子上的笔指着电脑屏幕，“也不知道18街几个意思，姓王的咱俩都追踪他快一个月了，这活儿还完的了完不了？！”
“我看，老秦上次说咱俩系统信息让人窃取了，我看并无道理”。何九华用勺子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漫不经心的说，“我觉得咱俩就在后面追他得了，反正咱蒙得这么严实，他又看不见咱俩，给他一刀不就完了？”
“你说的轻松，你知道他身边多少人吗？直接上跟送死有什么区别”。说完，尚九熙夺过对方手里的热咖啡闷了一口，“以前大林说你虎我还不信，看样子你是真虎啊兄弟”。
何九华瞬间涌上来一股怒火，这人不但没好脸儿，还抢人咖啡！这能忍？在地下室待着还不让人喝热的，想冻死谁！于是他果断一拍桌子，“尚九熙！”
“干嘛！”
“明年一定要换一个暖和点的地下室！”
尚九熙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为了出任务真想把这货赶出去。
“换地下室，你掏钱啊？出了人命，你负责？”
这个地下室虽然冷了点，但是空间大而且不好找。最关键的是，价格便宜，他也想过搬家，但又摸了摸自己的裤兜，他果断放弃了。
何九华轻咳一声，“那还是算了吧……”
他不是没钱，只是干他们这行的，搬家不安全。
“如果你真的想换个地方住的话”，尚九熙拿着杯子走到热水机面前，“那你就跟王九龙住吧，毕竟他那里还算安全”。
何九华听了对方话，把腿搭在茶几上，双手扶在脑袋后，“不要，他那没一天消停”。
“你这人事儿真多”。尚九熙斟了杯热水，“九良说内个姓吴的，让咱多盯着点，他绝不是导演这么简单”。
何九华：“哪个姓吴的？”
尚九熙瞪了他一眼，“吴，绍，纬”。
何九华：“没听说过”。
回到酒店，周九良在位置上伸了个懒腰，身边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虽然男女都有但还是女的居多。而且这群人还怂的要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却没一个敢跟他说话的，他现在烦死了，只想回家吃先生做的酸菜炒肉。
另一个桌子上的人，没怎么吃菜一直在喝酒，看了眼孟鹤堂身前的空盘子，先生应该也吃不惯这里的菜，这里的牛肉咬都咬不动，左右看看和自己一桌的其他人还在津津有味的吃菜，这样子怕是几辈子没吃过菜了。周九良同情的看着身边的小哥，正啃着手里的鸡翅，可能比自己工资低吧，也怪不得人家吃的这么认真。
孟鹤堂给自己倒了杯茶，他不能喝太多酒。方才几杯下肚，已经不行了。刚才就不应该给他们面子，一旦喝了酒，这群人就找各种理由灌他。他也明白其中的用意，他已经开始有点晕，摇了摇脑袋，一口喝完杯子里的茶，身边的人依旧不依不饶的给他酗酒。逐渐的，他开始听不清旁边人说的话，看样子是被下药了。
周九良自然看到了这一切，不爽的“啧”了一声，站起来走到孟鹤堂身边。其他人见一个助理走过来都愣住了，吴绍纬饶有兴趣的看着走过来的人，“你是……孟导的助理？”
周九良冷笑一声，把孟鹤堂从椅子上扶起来，让人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没有理他的意思，转身要走。
“你也太狂了吧！一个助理得瑟什么！？”
身后传来一阵怒吼，孟鹤堂停下脚步，拍了拍周九良的肩膀，示意让他先走，自己没事。
周九良看见先生额头已经冒出冷汗，嘴唇已经发白，“嘶”了一声，不耐烦的回过身对着吴绍纬说：“德云社九字科的，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么样”。
桌子上的人，站起来要骂上几句难听的，却被吴绍纬拦住了。都知道九字科王九龙的本事，他也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站起来对周九良抱歉说道：“今天多有冒犯孟老板，还请郭班主别计较，我也没想到孟老板的酒量这么差”。
周九良笑着回道：“德云社于谦于老师，我想你不会不认识，是我家先生的干爹，不是先生酒量太差，恐怕是你的酒有问题，吴老板这男女通吃的毛病怕是要改改，不然哪天见了阎王老子都不好说”。
吴绍纬一踉跄，差点没站住，这个周九良虽然是个助理但说的每一句话都直戳他的心窝。
周九良小心扶着孟鹤堂来到酒店大厅，对方也终于忍不住，眼前一黑瘫倒在周九良身上。周九良见先生撑不住了，很是苦恼。大厅离自家车还有一定的距离。于是犹豫了一会儿，打横抱起孟鹤堂，看着对方窝在自己怀里紧皱眉头的样子，让周九良有些害羞。直到他看见先生已经开始脸颊泛红，这才赶紧把人抱上车。
回到家，周九良把孟鹤堂平躺着放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刚要转身出去，见对方已经大口的喘着气，小声念叨着什么。他慌忙去拿毛巾给先生擦汗，孟鹤堂感觉全身像进了火炉一样热，意识开始变得不清晰，他难受的要死，身体在不住的哆嗦着。
周九良叹了口气，虽然他也不想这么做。但先生一直忍着会没命的，他蹲在床边看着孟鹤堂因为药效红润的脸，咽了口唾沫。心头有忽然有些痒，他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人的欲望是可耻的，他不知道先生醒来后会是什么反应，他不敢赌。如果他顺从了自己的想法，先生也许就不再像以前那样了，所以他不敢赌。
孟鹤堂躺在床上，努力把身体缩成一团，他现在难受的要死他感觉自己正在冰火两重天的状态。他的视线很模糊，但他能看出九良趴在床边焦急的样子，九良在陪他……
“九良……你说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会做到吧……”。听到对方颤抖着的声音，周九良愣住了，他看得出来先生在害怕。忽然脑海里出现一个声音，他绝不做让先生不高兴是事。
周九良极其淡定的用毛巾擦了擦孟鹤堂的额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快去买药。可他要是走了，他又不放心孟鹤堂，看着对方冒得汗越来越多，事不宜迟不能再拖了，周九良摸了摸孟鹤堂滚烫的脸颊，“先生别怕，我一直都在。您等我回来……”
说完，他重新给孟鹤堂盖好被子，床上的人也许是听见他的话。变得安分了许多，不再挣扎，只是依然紧紧皱眉，周九良这才放心出了门。
孟鹤堂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在自己家，安心了许多。扭头看见了床头柜上的针管，昨天不小心被人算计了一直昏昏沉沉的，只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他记得九良让自己等他回来。
等他洗漱完来到客厅，周九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想问个明白。
孟鹤堂：“九……”
“药”，周九良盯着电视屏幕，嘴里漫不关心的说。
想说的话被咽在喉咙里，回想起刚才在床头看见的针管孟鹤堂这才反应过来昨天发生的一切，九良从不会做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他清楚。如果换成别人，他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谢谢……”
好久没有听到先生的一句谢谢了，周九良庆幸自己昨天做的决定，然后颇为认真的对孟鹤堂说，“如果我真的……”
双方又是一愣，孟鹤堂看着周九良不好意思的小表情笑了。
“先生会是什么反应？”终于还是问出口了。
孟鹤堂双手掐腰，脸立刻拉了下来，“把你剁成饺子馅喂狗”。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