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依旧没能睡个安稳觉,梦境如汹涌的潮水般反复冲撞着她的意识。也不知是第几次从噩梦中自行挣脱,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仍是那熟悉的月光。身旁的人紧紧环抱着她,呼吸轻柔而平稳。明明身处这最安全的港湾,可为何心中总有一种漂泊无依的感觉,挥之不去。
马嘉祺本就睡得浅,此刻敏锐地捕捉到姜鹤那几乎难以察觉的轻微动作。附在肩背上的温热手掌轻缓拍动,像是在给予无声的慰藉。他半眯起眼睛,朦胧中看见姜鹤睁着双眼望向虚空,似在出神。嗓音因刚从睡梦中醒来而带着些许沙哑,可吐露出来的字句却依旧温柔如初。
马嘉祺做噩梦了吗?
姜鹤轻轻侧过身,将马嘉祺劲瘦的腰肢环抱住,把脸深深埋进他温暖的胸口。马嘉祺静静地拥着她,没有言语,却用最温柔的方式给予安慰。他的手掌一刻不停地拍打、抚摸,从她的发梢到后背,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带着魔力,悄然松解着她内心的紧绷与压力。
马嘉祺睡吧,我在呢。
姜鹤轻轻用鼻尖蹭了蹭马嘉祺的胸口,像是在寻找一个更舒适的栖息之地,随后便渐渐沉入睡意之中。马嘉祺一边轻柔地摇晃着身体,为他哼唱起无声的摇篮曲,一边将这一刻悄然铭刻于心,成为独属于他们的珍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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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再度醒来时,天光已大亮,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内。她侧头看向身旁,那些少年们仍在沉睡,呼吸平稳而安详。她小心翼翼地从马嘉祺的怀抱中抽出身体,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飘落。起身走向洗漱间,她的脚步没有发出丝毫声响。马嘉祺在半梦半醒间察觉到怀中的温暖离去,他睁开惺忪的双眼,目光追随着姜鹤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门后。他低头看了一眼床头的时间,又抬手揉了揉眼睛,仿佛想要将这份清晨的朦胧彻底驱散。
姜鹤洗漱完毕,回到房间时,马嘉祺早已起身。他们彼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选择退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只为留给室内的其他人一片宁静的睡眠空间。
马嘉祺睡得好吗?
马嘉祺的头发乱得像一团未经梳理的云,他抬手之间,不经意又揉乱了姜鹤刚梳好的发丝。
姜鹤还可以。
马嘉祺是吗?
姜鹤嗯!就做了一个噩梦,你还安慰我了,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马嘉祺那就好。
马嘉祺轻轻应了一声,虽然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姜鹤的话里藏着几分虚妄,却也懒得拆穿。他只是淡然一笑,伸手捏了捏她微凉的脸蛋,那动作轻巧得像在逗弄一只小猫,随后便转身走向洗手间,水声哗啦响起,仿佛将那些未言明的心思一并冲散在晨雾之中。
马嘉祺洗漱完毕,走出房门的瞬间,一阵食物的香气便悠悠地从楼下飘来,直钻入他的鼻尖。姜鹤此时正在厨房忙碌着,为新的一天准备着温暖的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