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杯（终上）

“你的爱人？”两个惊讶道。

“没错，我的爱人。”古兰娜额首，那双眼睛中闪耀着复杂的情绪，有高兴，有幸福，还有愤怒和怨恨。

“那是六十多年前的事了，有一个叫做伏西里安的贫穷男人，从一个黑衣人手里得到一个杯子，他自己称呼那个杯子为Bon piereg（大圣杯），只要给他一滴鲜血，它就可以给你像泉水一般涌出的黄金！伏西里安高兴至极，他知道自己梦想中的好日子要到了，他四处购买名贵的衣物，顿顿都吃着山珍海味，交通王侯。但此时的他遇到一个难题，他很有钱，但他既没有工作也没有爵位，他该怎么想别人解释他金钱的来源，毕竟一个有钱人从来不缺人关注，果然很快就有人开始怀疑他是如何这样富有。再这样下去会有人发现这个杯子，会有人想尽办法夺走它！”

“确实，”安亚点头道，“如果是我我也会很担心，毕竟是取之不尽的金钱！”一边憧憬着有那样金钱可以给老师买各种各样的情趣衣物以及各种好吃的。

“哎呦！”正在安亚想像着对女仆装老师上下其手的时候，他脑袋上吃了老师一个暴栗，正当他做贼心虚以为被老师看穿猥琐的小心思时，他看见莱克瑟特一脸严肃。

“亚亚，如果真有那种东西，一定不要拿一定不要相信，”莱克瑟特一脸正色道，“魔法领域是有造物系的，但是即使是造物系的人也都明白，魔法的本质是等价交换，取之不尽的黄金，亚亚，那个代价你可承受不起！”

“老师，”安亚有些眼热地看着莱克瑟特，毫无疑问，老师是真正关心他才会和他说这种话，他未来一定好好工作养老师！虽然他没有意识到，莱克瑟特拥有的金钱可以让他压根不用努力了（我也要富婆，嘤）。

“老师，我一定……”，安亚眼中星光灿烂，一脸深情地看着莱克瑟特，随后，“啊啊啊啊，松口呀，小坏蛋，别咬我！”巴哈姆特也许是对安亚的海誓山盟感到无聊了，随后咬了他一口，毕竟我们的安亚同志平均一天要发誓七八十次，巴哈姆特实在听倦了。

“哈哈哈哈，没错，”古兰娜说，“如果他当初也明白这个道理，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情了…”

“他干了什么？”莱克瑟特问道。

“他想到一个办法来长远发展，他收买当时的执政官买了一个村庄，他成为了那个村庄的领主，他不是个善良的人，他得到那个村庄唯一的目的只是担心未来有一天，大圣杯失去了法力或者被人抢走以后，他可以继续衣食无忧的活下去。那个村子和其他村子一样，一样很贫穷，”古兰娜说，她似乎回想起那个时候的情景一样，摇头晃脑道，“他们最初也认为这个人不过和其他贪婪的领主一样，时时催他们缴税、劳役，但他拥有那个杯子，他不热衷于这些，甚至时常在灾年不收税，偶尔发发善心也会给村子里的人们修葺房屋改善伙食，一来二去，几年下来，他竟然成为了闻名遐迩的大善人。他变了，他越来越像一个真的善人，不知道是每天之间友好的问候还是孩子们天真的笑容打动了他，亦或只是漂泊无依的心找到了栖居的地方，他也真心实意的对那些村民们越来越好，”古兰娜轻笑出声，“人类真傻，别人给他们一点好处就感恩戴德。”

安亚刚要张嘴为自己的同族辩解两句，古兰娜又说：“可正是因为这样，人类才比许多魔物都要可爱的多，人类可以比魔鬼更丑恶也可以比天使更善良。”说着她冲安亚一笑，“那个村庄的人们在他的支持下变得富有而健康，他们一直想报答他，但一直没有机会。直到荣光城的执政官触怒了一个强大的妖魔，”古兰娜笑道，“没错，就是我。”她有些得意地甩了甩尾巴，“我准备屠戮荣光城周边所有的村庄来报复那个没有脑子的执政官。”

“触怒你，是因为那件事吧？”莱克瑟特沉吟片刻道。

“没错，因为那件事情，”古兰娜额首，“你也觉得很无理不是嘛？”

“嗯，当时我也很生气，但我没有时间和心思去报复他们。”莱克瑟特一脸认真地补充道，“主要还是没时间，不然一定要他好看！”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ロ゜)？”安亚疑惑道，巴哈姆特也歪着小脑袋充满好奇。

“没什么。”两个人一起说道。

“我化为行商少女走访各个村庄，”古兰娜继续说道，“我也想确认我毁灭的村庄都是由那些没有脑子的人渣统治的，几乎所有的村庄都是一个凄惨的模样，农民们眼里完全看不见希望，孩子们没有良好的营养和基本的教育，没有意识到死期将至的领主们依旧四处欺男霸女。直到我来到了最后一个村庄———乔木村，那个他统治的村庄。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里的人们住着崭新的房子，衣食无忧，有红砖修建的高大学社，四处是田园牧歌般的森林和草场，孩子们热心的给我带路，交口称赞他们的领主大人，那个他们父母眼里足以被传为歌谣的慈父，那个拜访巨人，邂逅矮人，那个每个月慰问老人，照顾孩子的仁者。我拜访了他，他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尽管他身上有一股诡异的气息，我侧击旁敲地提醒他执政官触怒大妖魔可能带来的后果，他立刻肯定了我的看法，向我道谢以后他就命令手下的人群城里预订马车想把村里的人带走去避难。我很感动，”古兰娜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我决定放过他们的村子，并且我注意到他身上诡异的气息，他在亡灵化，那个杯子在吞噬他的灵魂。出于对他的尊敬，我委婉的告诉了他，他却笑了。”古兰娜说，她那那双红色的眸子中闪烁着痴迷和崇拜，“你们猜怎么着？”她炫耀似地看着莱克瑟特和安亚。

见两人都摇头，她才意犹未尽地说道：“至今都让人觉得很帅呢，他说，他早就知道了 他在几年前就皈依了光明女神教，经过几年的学习和研修，他知道自己以后会变成亡灵。但他希望在自己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能帮助更多的人！所以从几年前起，他就请来各行各业的专家教授村民们各种各样的技能，他明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当时，就…就……”古兰娜硕大的蛇脸上竟然浮现出大片的红晕，“就爱上他了，真的，哪怕是现在只要一想起他的脸就会不能自已～”她害羞地扭曲着硕大蜿蜒的身躯，把地宫震得尘土飞扬，吓得巴哈姆特“哇”一声哭了出来。

古兰娜丝毫没有察觉，她扭动着身体回想起那时，那个男人…

“谢谢你，姑娘，”那个并不英俊甚至可以说相貌平平的男人背对着她，“谢谢你的提醒，我不是一个高尚的人，高尚的人是无私的，我是自私的。说实话，我很怕死，怕的要死，我出生在一个以暴力闻名的城邦中，在那里，我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抢劫和偷盗，我饥一顿饱一顿，我缺少金钱，衣物，食品甚至是干净的水。我认为女神一定很讨厌我，才将我放在那个垃圾堆里。我认为世界上没人喜欢我，即使有人接近我也一定是带了不可告人的目的！直到我来到了这里，这里的人们贫穷但是善良”男人笑了，“这是我精神的故乡，这里的人们教给我什么是爱，什么是被爱，原来爱一个人很简单，被人爱也很简单，简单但是幸福！我看见经过我的手，孩子们可以茁壮成长活泼健康，我看见老人可以安享晚年，和乐慈祥，我看见年轻人有梦想，壮年人有目标！这里是我心中的理想国，就是这世界上的幻想乡”那个叫做伏西里安的男人张开手臂，“这里即是我的归宿！如果只是牺牲我一个人可以换来那么多我爱的人人的幸福和健康，那么我愿意以身当之，如果能救他们于水火中，那么我投入烈火又何足挂齿！幻想乡里的人们就应该生活在幻想中，我是他们的领主，我当以身作则！”

古兰娜突然不在扭动，她那双如明灯似的眼睛中滚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有些人，曾经卑微如尘土，扭曲如蛆虫，但生来就是要与神明比肩的！那个男人，乔木之主，灌木之王，尽管没有人为他加冕，但他本人即是无冕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