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现场处理的如何?”
“放心吧。”说话的人有一双素白色的漂亮双手。
——————有时候,抓不住时机会使你丢掉重要的线索。
“老白,带些人,勘测现场。”秦瑟放下手中看了半宿的蝶的资料。
“是。”老白应道,“只是,秦队,你刚上任,用不用先开个会跟大家认识一下,好分配工作?”
“现场保护得怎么样?”秦瑟像是没有听到老白的话似的,只关心这次的案子。
“放心吧,秦队。”老白急忙回答,“昨晚咱们的人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保证一只苍蝇都没飞进去过。”
“布置了多少人?”
“十个。”
“十个?”秦瑟反问,“三层楼,一层就几百平米,你们就布置十个人?你是嫌证据被处理得不够干净是吗?”
两人是边走边说的,差不多整个侦查局的人都听到了秦瑟与老白的对话。当下脸色都是有些难看,都是当时在胖子手底下懒散惯了的人,谁挨过这份儿骂?一时间议论纷纷。
“都给我安静点儿!都没事做了是不是?”秦瑟听着众人的议论,脸越来越黑,忍不住用手重重地拍了拍就近的桌子,“别忘了你们到这儿是做什么的,别忘了你们当初是如何宣誓的!!你们是来保护人民的,不是来这里抱怨八卦的!”
当初选择当刑警,大都是有一份热忱和初心在的,只是白云苍狗,磨去了他们的锐气和追求,听到秦瑟的话,他们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稚嫩的心是如何为了这份事业而沸腾的,不禁羞愧地低下了头。
“秦队,车已经备好了。”
秦瑟最后深深看了众人一眼,“走。”
车窗外是清晨的城市,大多数人都尚酣眠未醒,秦瑟闭上眼睛享受清晨的宁静带给脑部神经的片刻放松。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确认了,死者面部完好,因此很容易就确认了。”旁边的年轻侦察员打开电脑调出死者资料,“死者是203号的男主人,名为王富,人如其名,是个富商。”
“嗯。不错。”秦瑟睁开眼看了看,“你叫什么名字?”
“林初,局里信息这一块儿是归我管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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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刑警去现场了?”
“嗯。”
“你觉得他们能查出什么来吗?”左亓一边给球杆杆头擦巧粉,一边笑着问宫郁,“我猜他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什么都查不到。”
宫郁没搭话,皱着眉头看着掉在台球桌上的浅绿色粉末,柔美的脸上的表情像是想杀人似的,“谁让你在我的台球室用粉巧了?”
左亓顺着宫郁的目光看到自己的白衬衫还有宫郁的台球桌上都沾上了不少浅绿色粉末,讪笑道,“我这不是用粉巧用习惯了吗?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做'积习难改'吗?我错了,保证下次不会了。”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宫郁冷哼一声递过来一个蓝色的盒子,“用油巧。”
“臭讲究。”左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反正都是巧粉,那么讲究做什么?
“粉巧掉的粉末太多。”
“别给我扯开话题!”左亓擦好油巧,“你觉得他们能查出什么来吗?”
“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
“他们应该能查个七七八八,但要找出凶手,还差点儿火候。”
“哟,你对那新侦查队队长还挺看好的。”
“他的资料你没看吗?这可不是以前那些垃圾货色能比的。”
“没看,”左亓把台球杆放下,“在哪儿呢?我看看去。”
“桌上。”
“哦,好。”
秦瑟:性别:男
年龄:29岁
身高:182
血型:o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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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齐全,身高血型年龄星座,不知道只是调查资料的还以为你去哪儿相亲了呢?”左亓调侃道。
左亓端起茶杯,边喝边看,不得不说,这资料真是够详细的,秦瑟的经历也很完美,除了十八岁的时候有一段空白。
“婚姻状态,单身。”左亓意味深长地瞟了宫郁一眼,“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是看上了。”宫郁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而且打算好好跟他玩玩儿。”
一看到宫郁这表情,左亓就慌得只想打哆嗦,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郁,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宫郁自然地接过左亓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借这次的机会好好试试他,左左,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好嘞,这下子有的玩儿了。”左亓听到宫郁这次不是打算把自己也捎带上,而是单纯地想作弄那个侦查队长,一下子松了一口气。
左亓也不打台球了,打算立即着手开始办这件事,但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宫郁一眼,“郁,你毕竟是..........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没问题的,我总要试试他的实力不是吗?”
“好。”左亓深深地看了宫郁一眼,这个只有二十三岁的大男孩儿从一开始就承受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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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到了。”
秦瑟下车,手脚利落地戴上手套鞋套。
“门锁完好,小林,拍照。”
调查现场是不需要太多的人的,只需要几个老练的刑警和一个检查尸体的法医就行了,人多了反而要防止那些新手破环现场。
“先检查一下指纹。”秦瑟道,“把能收集的指纹都带回去。”
“木头,去检查一下尸体。”木头就是之前在侦查队会议室的那个小帅哥,他女朋友总是抱怨他跟石头一样不知趣,久而久之,大家就都叫他“石头”了
“是。”
“小林,检查一下,看看门禁和安保系统有没有破坏的痕迹,这类电子安保系统你应该没问题吧?”
“简单。”
简单安排了大致的人员分配,秦瑟观察着案发现场。
地面上都是血迹,初步判定为因头颅被割下所流的血。名贵的红木家具倒是没有沾上一点儿血,保险柜没有丢,也没有被撬的痕迹。
秦瑟顺着楼梯走到地下室,地窖里窖藏的都是名贵的红酒,可以看出来这王富是个爱酒的人,也是个有品味的人。地窖的木质桌子上,还有一瓶刚开封不久的红酒,还没有喝完,旁边放着一个高脚杯。
秦瑟打开橡胶瓶塞闻了闻,应该是八十年代的拉菲,难道是王富在地窖里喝酒的时候,被凶手袭击的?
秦瑟举起酒杯来仔细观察,瞄到高脚杯的底部有一根黑色的头发。
“秦队。”
“小林,有物证袋吗?”
“有有有。”林初看到秦瑟手里的杯子急忙找出一个比较大的物证袋。
“拿两个,一小一大。”
“好。”
秦瑟小心翼翼的从红酒杯底取下来那根头发装进物证袋里,黑色的,短发,像是一位男士的头发。
“带回去,对比DNA。顺便检查一下,酒杯和酒瓶上有没有指纹。”
“是。”
“门禁和安保系统?”
“被人为破坏过。”林初说道,“大概是在昨晚凌晨零点整被破坏了一次,一点整被破坏了一次。”
“木头,尸体检查的怎么样了?”
“只能初步判定为死者是因为头颅被割下来而死亡的,具体的还得把尸体运回距离详细检查。”
“脖颈处,切口整齐,此人手劲儿极大,应该是个壮年男人。”
“尸体身体上的肉全部被割掉,散落在别墅客厅的各个角落,我还在花园附近找到了死者的骨架,我也没敢擅自搬动,秦队,跟我来。”
白色的骨架上挂着红色的血肉,粘稠的鲜血附着在骨头上,虽说肉都被割了下来,但是内脏却完完好好的塞在骨架里。
“我怎么觉得,他的骨架有点儿不对呢?”秦瑟看着尸体背部的骨头。
“哪里不对?”石头自言自语,仔细看了看骨架的背部,“我知道了!!这个骨架的背部,是畸形的。”
“好了,”秦瑟打断了小法医蠢蠢欲动的解释欲,“回去再说。”
“骨架周围检查过了吗?”
“检查过了,什么也没有。”
“那好,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