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秦队，又有人遇害了！”
“走！”秦瑟也顾不上什么蝴蝶了，“老白把你的蝴蝶收好了，回来还有用！”
“尸、尸体呢？”
石头虽然年纪小，但却跟了个厉害的师傅，见过不少案子，但这没有尸体的凶杀案还真是没见过。
“这不就是尸体吗？”
石头顺着秦瑟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条条血肉组成的诡异纹路。
“验尸吧，大法医。”秦瑟看着石头一言难尽的表情，倒是好心情地开了个玩笑。
秦瑟的情商实在是不怎么样，有或许是没有遇到愿意让自己心甘情愿为他考虑的人，说话总是直来直去的。
“这，尸体都碎成这样了还能验出个鬼嘞？”石头看着满地的肉末大眼睛里写满了惊愕，最后也还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难不成你要我拿这都能包饺子的肉馅儿直接去化验？”
“你师父要是这么教你的，你就拿去化验吧！”老白冷哼一声。
也不知这石头的师父是何许人也，在局里的威望倒是挺高的，也很有威慑力，一提师父，石头立马就能安稳。
“我就随便说说……”
“你那个徒弟呢？”秦瑟问道，之前石头总说要带他徒弟出来练练，“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这是个练徒弟的好机会吗？怎么，没把徒弟带来？”
“带是带来了，不过，秦队，她现在应该正在厕所吐呢。”石头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尸体沫儿上转移到秦瑟身上，“秦队，您找她有事儿？”
“没有。等等……你说他在厕所吐？”
“嗯……这会儿应该快到家了。”石头看了眼表，“我告诉她吐完之后就直接回家就行了。不然带着她，也是个累赘，见到尸体之后，连路都站不稳。”
毕竟，我只是想练练新人，不是想吓死新人。
石头看着这一地的碎末儿，并不感到害怕或是恐惧，他无法理解她的恐惧从何而来，一地肉沫子，把这些当成牛肉、猪肉、其他动物的肉不就行了吗？无法理解，为什么人可以一边吃肉一边觉得肉恐怖恶心？
“找到骨架了！！！！”
发现骨架的人是林初，这个不到二十五岁的年轻人对于信息有着极其敏锐的触觉，从到达这里开始，所有人都把心思放在了肉末和线索勘测上面，只有他一个人观察这些诡异的线条。
白色的骨架看起来很干净，最起码不像是刚把血肉从上面剥离下来。
它镶嵌在诡异纹路里，两边是渗人的红，若是不考虑其他，这两种色彩的搭配，倒是一绝，不失为一种艺术。
“把骨架搬回去验验。”木头道，“把这些……肉馅儿，呸，尸体，装起来带回去。 ”
“等等。”秦瑟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林初，说道，“小林，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这……”林初有些纠结地咬着下唇，“我不确定。”
“怎么说？”
“我总觉得这些线条不像是随意涂抹的，一个人的行事必然有某种原因或行为逻辑，但是我并看不出这些线条有什么规律寓意。”
秦瑟突然感觉自己的背有点儿烫烫的感觉，就好像是背后有个人一直盯着你一样。这目光，探究、锐利，这不是普通人会有的眼神。
“秦队？秦队！”林初道，“秦队，我能想到的就这些了。”
“嗯。”秦瑟拍了拍林初的肩膀，“不错。跟我来。”
“秦队，我们这是去哪儿？”
“你不是说看不出来吗？那我们就换一个视角格局。”
“这……天台？”
“我想，我们都看出来了。”
从天台上往下看，一只硕大的血色蝴蝶翩翩欲飞，白色的头颅，正是蝴蝶的眼睛，散落的白色骨头，恰好是蝴蝶身上的白色条状花纹……
“真是个天才。”林初有些感慨，“天才的脑子，可惜用在了肮脏的事情上。”
“别光顾着感概了，我想，我们得去另一个地方看看了。”
“什么地方？”
“市南路203号。”
“去那儿做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秦瑟边走边吩咐道，“老白，这里就交给你了，继续勘察现场，务必把所有线索都请到侦查局做客。”
“秦队，你是怀疑，那里也有？”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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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你回来了，怎么样了？”
“还行，”宫郁把自己摔在沙发上，头恰好枕在左亓的肚子上，硬邦邦的，不舒服，“你肚子怎么这么硬？”
“那是！老子怎么说也八块腹肌呢！”
“别在我……别在我跟前说脏话。”宫郁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猫儿的低吟。
“郁，你很累吗？”
“嗯……嗯，还好……..”宫郁声音很低，低得连左亓都快听不清了。
宫郁不说，左亓看他这样也没敢问，过了好一会儿，宫郁的呼吸声渐渐均匀。
“郁？宫郁？”左亓轻轻叫了宫郁几声，宫郁没反应。
看来是睡着了，左亓轻轻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扶住宫郁的头，将自己的身体从宫郁的头下挪出来。
左亓看着宫郁，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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