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得话费里德会怎么回答呢?
肯定会给他办出一套奇怪的理论来的。
可以以假乱真的那种,若非是这样,曾经的克罗里也不会直到最后要不是他亲口说出来都还不知道谁才是幕后主使。
又或者说他只是顺水推舟促成了这样的结局而已。
只需要稍微在原本的棋局中移动微不足道的棋子,既可以没有偏差的赢得最后胜利,又可以让任何一方的人都心惊胆战或是先扬后抑。
那个曾经大笑着说“谁先他们一步动手宰了吉尔伯特”的圣殿骑士幕后主使,在被推举获得更高的地位之前,就被克罗里给宰了。
只是那时并不知道其实杀了吉尔伯特的真凶其实一直在自己身边而已。
“你不知道吗,一个人心里想着什么的话,是可以从脸上传递出来的。”费里德语气轻快地说着,像是觉得所有人的想法都是溢于言表的。
但这句话就把他自己给除外了。
“是这样子吗?”克罗里看破不说破。
费里德肯定地点头,“同样的,一个人脸上是什么表情,即使没有看见,也能从他背影里看出来,是欢愉的、是悲伤的,还是像你一样寂落的——那么,我猜中了吗?”
“如果我说没有的话,会怎么样?”克罗里试探性地问道,打算回家去了。
“那就当作我是来搭讪的吧~”费里德略带遗憾地这么说着,自然地跟在克罗里身后,然后继续问了起来,“那么你是为什么会有低落的情绪在呢?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克罗里边走边道:“没有哦,我不是已经否认了吗?比起问我到底有没有低落,不如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怎么样?这位奇怪的贵族大人。”
“啊啊,”费里德像是才刚刚想起来一样,其实他本来是准备先跟克罗里进行一下深刻的讨论的,“我叫费里德.巴特利,你呢?”
“克罗里.尤斯福德。”这是互相认识了八百年的两人再一次自我介绍,克罗里有些想笑。
“尤斯福德家的啊,那么我就直接叫你克罗里了,可以吗?而且你也可以直接叫我费里德。”
“好的,那要去我家做客吗?”
“欸?克罗里君居然会邀请着第一次见面的人回家去啊?这也太随便了吧。”费里德瞪大了眼睛,这进展有点快得出乎意料了。
“毕竟看你跟我挺投缘的。”谁说不是呢,即使不投缘也会被强行扭转成投缘,有时候就是需要争取,才能让命中注定的人相遇。
“你不会对每个新认识的朋友都这么说吧?”费里德一脸狐疑地盯着克罗里,“还是说,克罗里君有什么奇怪的兴趣吗?”
“我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费里德君还不清楚吗?而且啊……”
出了繁华的街道后,此时已经到了人不太多的地方了。克罗里说着,毫无预料地伸手攥住了费里德纤细的手腕,轻轻往左侧的墙边靠去,然后将费里德禁锢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你不也是觉得我们很投缘吗?”
感受着那人温热的鼻息,费里德愣了半晌,也不挣脱,只是不太确定地开口问道:“你……你是同性恋吗?”
他们声音很小,克罗里特地把费里德往一个狭小的巷子里带。虽然知道这个时候的费里德已经是吸血鬼了,但还是把另一只手抵在他脑后,防止磕伤。
不过磕伤这个词对于他们来说有够好笑的——根本感觉不到这么细微的疼痛。
尽管如此,克罗里还是轻捏着费里德的手腕。那只瘦弱的,看起来能轻易折断的雪白手腕。
“你猜猜看?”克罗里低垂着眼睑,似笑非笑地看着费里德,手指在他手腕上摩擦着。
费里德盯着他看了一会,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红发青年的样子,然后斩钉截铁道:“我猜不是。”
这么肯定的语气,克罗里觉得有些无趣了,放开了他,问道:“为什么啊?”
“既然是猜的话我怎么可能知道为什么呢。”
费里德双手一摊,理直气壮的,对此克罗里表示无言以对了。
由于没有得到回应,费里德笑眯眯地问道:“怎么啦?克罗里君,是我戳穿你的戏码让你很尴尬吗?”
果然骗不了这个人。克罗里摆手道:“没什么哦,先回家去吧。”
“没想到圣殿骑士大人是这么随便的男人呢。”
克罗里瞟了他一眼,“你不也一样。”
“你怎么不问一下我怎么知道你是圣殿骑士的?”
当然是因为一百五十年前就被你监视啊……
这是克罗里心里想的,只不过并不打算这么快就告诉费里德:“我觉得看我的身形和气场应该很明显吧?”
“哇,克罗里可真自恋……”费里德故作震惊地说。
克罗里立刻改口,“要是觉得跟你想象的圣殿骑士的样子有出入的话,可以选择现在就离开哦。”
“那怎么可能,说好了要我去你家做客的,这么快就反悔了啊。”
“那就别废话了。”
克罗里说完,拉住费里德的手加快了脚步。
到外面已经待很久了,所以乔瑟应该已经回去了。接下来,是跟费里德长谈一下的时间了。
……
……

骑士王子天生一对其实我觉得这是费里德瞎说的,但是弟弟当真了
骑士王子天生一对‘随便’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