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前奏

夜深，空旷的宫殿里，随侍的太监和侍卫不知为何不见了踪影。一阵风吹过，烛心摇曳，映得桌前人的脸有些诡谲。

“哒哒哒”门外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帝王迎来了他要等的人。夜陵一袭白衣，外披一件白色的貂皮披风，如果忽略他的眼睛，这妥妥地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公子。

梁家辉夜陵，你来了？我特意准备了好酒，今晚咱们兄弟家可要痛饮一番。

王一博陛下

梁家辉来来来，不要客气，今夜没有陛下。我只是你姐夫，想要和妻弟聊聊天，说说心里话，坐吧。

王一博是

李世民抬手倒了杯酒递给夜陵，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眼见着夜陵轻启嘴唇，把那杯酒喝了进去，李世民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眼皮微垂，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其中。

梁家辉夜陵，你今年多大了？

王一博陛下，臣二十又一。

梁家辉二十一呀，若不是在宫里，你这个年纪也是该当爹的人了。夜陵，你可曾怨过朕？

王一博不曾，这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夜陵一人做了，其他人便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梁家辉等此间事了，朕安排你出宫，你喜欢清静，便将城外别院赐给你。再让皇后为你说一门亲，生几个孩子，过一过平静的生活。

王一博陛下，臣……还有以后吗？

夜陵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慢悠悠地开口说道。李世民身体一顿，手下意识地扶在腰间的佩剑上。夜陵注意到他的动作，笑了笑，他若真想杀他，何必等到现在。

李世民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手慢慢从佩剑上拿开，眼睛里不见了刚才的和善，一双寒眸紧紧盯着夜陵。

梁家辉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王一博自从我进宫那日起，我便知道终会有这么一天。如今朝中奸佞被我宰杀殆尽，满朝文武为陛下马首是瞻，我也该功成身退了。我知道的事情太多，唯有一死才能安陛下的心。

梁家辉夜陵，你很聪明。你既然已经看透了一切，为什么不反抗呢？

王一博反抗又能怎样？苟延残喘地活着？对于我来说，生跟死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了。

在自己手被鲜血沾满的那一刻，生对夜陵来说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当他接到李世民深夜传召时，他的内心没有任何恐慌，而是得以解脱的自在。

唯一让他放不下的就是那只被他救下的小猫，不过也已经被他派人送去姐姐殿里了，如今想来也该送到了吧。

梁家辉夜陵，是朕对不起你，是大唐对不起你。

王一博世民哥哥，我曾想做一个治世之才，辅佐明君，没曾想却阴差阳错做了一把除奸佞的刀……哈哈，造化弄人呀！

夜陵说完，口中喷出一口血，算算时间，那毒酒也该发作了。烛光里，夜陵好像又看到了年幼时刻苦读书的自己。当时先生问，“为何读书”，小儿答，“为万世开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