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叹了口气,没有回答江澄的话。
蓝曦臣似是思考了般,然后自顾自的说道:“告诉怀桑吧,蓝氏这里也没有办法。”
然后,松开了握着江澄手腕的手。
从怀中拿出了一瓶丹药。
“什么?”江澄疑惑,然后被蓝曦臣趁着说话张嘴的时候,塞进去一颗丹药。
江澄:“???”
刚想吐出来的江澄发现这丹药入口即化,马上便滑入喉咙,江澄连忙伸出手想去扣出来。
就被蓝曦臣止住。
“止血的。”
江澄只好作罢。
蓝曦臣接着刚才江澄的话,回答道:“怀桑对他大哥的执念在观音庙时我看出一二,蓝氏藏书阁自诩第一无人第二,他和你的交易,便是这吧。”
蓝曦臣适时止住话头,然后垂眸看着江澄,“他们皆说你已死去。”
月光从窗棂间斜斜地洒入,江澄倚坐在地上,曲起一条腿,手臂自然地搁在膝头,仿佛所传已经死去的人和众人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江澄只是懒懒的回道:“没死透。”
剖丹之痛,没能让江澄死去。
蓝曦臣叹了口气,站起了身,“我在你身上下了两道隐息符,现在也是外面换岗的间隙,躲着点忘机。”
江澄感觉到体内微微运转的灵力,便轻盈地踏上窗棂,回首凝视,眼中满是疑惑的看向蓝曦臣,“为何帮我?”
蓝曦臣听到江澄的话也直直的望过来。
“江澄,是蓝氏对不起你。”
他的眼眸深处盛满了难以言喻的哀伤,却依然强撑着保持那副温润如玉的风度,言语间亦透露出几分难以掩饰的心痛。
江澄罕见的愣住了。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蓝忘机对他出言不逊?还是对不起蓝忘机不该闯入江家祠堂?
亦或者是对不起蓝忘机把他仅剩的亲人也带走?
江澄嗓音沙哑,“蓝氏没有。”
蓝氏没有对不起他。
那段在蓝氏求学的时间,是他不可多得的好时光。
当蓝曦臣终于回过神来时,那人却已消失得无踪无影,仅留下一缕轻拂的微风与倾泻而下的月光,在夜空中静静诉说着方才那短暂而又不可思议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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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强忍着肩头传来的剧痛,身形摇摇欲坠地回到了聂怀桑在蓝氏附近订的客栈。
甫从窗户翻身而入,江澄便因体力不支猛然扑倒在地,终是抵挡不住黑暗的侵袭,陷入了无边的昏沉之中。
聂怀桑估摸着时间,从房间出来,推开了隔壁属于江澄的房门。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如潮水般涌来,刺激得聂怀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聂怀桑大步流星地踏入房间,目光迅速扫视四周,最终定格在窗边——身着黑色夜行衣的江澄倒在那儿,似乎是失去了知觉。
聂怀桑连忙靠近,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息愈发浓重,几乎令人窒息。
细看之下,江澄肩部衣物的颜色比其他地方更深,仿佛被鲜血浸透。
聂怀桑唤来聂斌,让人送来热水到隔壁,然后嘱咐聂赋找个嘴严的医师,边说着,聂怀桑边给江澄喂了一颗易容丹。
一切井然有序。
待到包扎好后,房间仅剩站在床边的聂怀桑和躺在床上的江澄。
易容丹现在已然失效,聂怀桑看着灵力滞涩,面容苍白的江澄。
和那洞穿右肩膀的剑伤。
聂怀桑不由得捏紧了扇子,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