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江澄送银两的举动让江氏对江边看管了些许。
所以近几日江澄倒是没有再去江边采集朝露莲心,安心的待在之前聂怀桑准备的房间里,有时候聂怀桑有空还会陪江澄下两盘棋。
好无聊。
江澄打了个哈欠后,用手杵着下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棋盘。
“江兄最近是不是睡得晚了些?”
聂怀桑坐在对面,看着江澄哈欠连天的样子时忍不住问道。
“不是。”江澄否认,最后还是没忍住质疑聂怀桑,“妖丹真没动手脚?”
“怎么会。”聂怀桑无奈的笑了笑,低垂着眸,眼中神色深沉。
那江澄为什么嗜睡呢?
会不会出问题?
会有事情吗?
“……聂怀桑,聂怀桑!”
思绪猛然被拉回现实,聂怀桑抬起头,只见江澄的身体微微前倾,正朝他挥着手,似乎在试探他是否在发呆。
显然,聂怀桑刚才确实走神了。
“在想什么?”
江澄收回手,身体向后靠去,刚想继续说话,却又打了个哈欠。
聂怀桑眉头皱的更深了。
仅仅片刻之间,江澄就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似乎是打的有些狠了,眼尾泛红,眼中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仿佛是哈欠带出的水汽,使得他的眸子更显清亮。
江澄心中满是疑惑,明明每晚都按时作息,为何白日里却总是感到一阵阵难以抑制的困倦,仿佛这疲惫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江澄抬手轻轻揉了揉下巴,另一只手则向聂怀桑摆了摆手,“平局不下了,我去休息会,晚上再去那边看看。”
“对了,”江澄起身时想起聂怀桑来的时候似乎有事要告诉自己的,于是问道,“你之前要说什么?”
“没什么,”聂怀桑摇了摇头,“今晚早些回来。”
最好能快些。
江澄点了点头没在意,然后转身离去时又打了个哈欠,不禁觉得奇怪,狐狸一般是不会冬眠的啊。
难道命不久矣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江澄心中毫无反应,似乎命不久矣的似乎不是他般,毕竟,他本该死了。
聂怀桑目送江澄掀开珠帘步入内室,随后低下头,目光重新落在眼前的棋盘上。
江澄所能想到的,聂怀桑自然也能想到,只是与江澄的波澜不惊相比,聂怀桑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
妖丹不应该有问题的。
聂怀桑轻叹一声,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思考了一会儿后抬起右手,指尖轻轻挑起一枚白子,缓缓地放在了那局已成平手的棋盘上。
那一刻,仿佛整个棋局都因这枚白子而重新焕发了生机。
活路出现。
……
江氏江边因为这几日的确没有什么异处,所以看管的人也少了很多。
起码江澄亥时来的时候,江边微风不燥,一个人都没有,莲花在池中静静的开放着,被风吹的微微弯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江澄的目光落在一艘破旧不堪的小舟上,舟身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与蛛网,显然已被遗忘多时。
江澄打算到莲花池深处探一探,于是轻挥衣袖,一道清新的气息拂过,那艘小舟瞬间焕然一新,静静地漂浮在江水之畔。
江澄轻轻提起脚尖,一跃便稳稳地落在了小舟之上,随后调动灵力,缓缓驶向莲花池深处。
此时距离子时尚有一段时间,江澄索性躺在舟中,收起了灵力,任由小船随波逐流。
夜空中的星辰璀璨夺目,仿佛触手可及,让人心生无限遐想。
自己剖丹的那日,也有那么多的星辰吗?
不知过了多久,江澄忽然感到周围的景致似乎有些眼熟,心中一惊,急忙坐起身来,仔细打量四周。
怎么那么像自己剖丹的地方?
江澄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心中一片混乱,还未回过神来,身体突然一僵。
紧接着,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师傅?”